幸運的是,本次意外無人傷亡;不幸的是——
楚岚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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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一陣暢快的大笑從高速上疾馳的一輛布加迪威龍中傳出,駕駛座上的人單手掌着方向盤,姿态肆意潇灑。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我真想看看晉二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
副駕駛位置的人原本看向窗外,聞言轉頭看他,說:“你燒了他房子,又放走他關着的人,要是讓晉雲柏知道了,非得撕了你不可。”
這輛車上坐着的正是楚岚和楊京。
楊京伸手抓住楚岚的手,拉到嘴邊用力親了一口,在楚岚用力抽開手後,他輕佻地說:“為了你,我樂意。”
“再說,不就是燒個房子麼,我把我那棟賠給他,再附贈一打漂亮姑娘,晉二就是個和尚也得還俗。”
楚岚上下端詳他,驚歎道:“你真是一次次突破下限,總能比我想象得還要更膽大妄為。”
三百邁的超高時速行駛中,楊京側頭去看楚岚,朝她眨眨眼,聲線纏綿誘人:“我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不過,以後你都會知道的。”
楚岚卻油鹽不進:“看路,專心開車。”
楊京輕笑一聲,方向盤一轉,啞光跑車閃電般接連超過幾輛重型貨車,驚起一片鳴笛。
他太興奮了,或者說,過于興奮。
自從一把火燒掉西郊大宅安保措施、與楚岚彙合後,楊京臉上的笑就一直沒消失過。
他是真的開心,一種在雷區行走、随時會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刺激感,以及更加隐秘的、背德的快樂。
扮演英雄很好玩,但作為反英雄的祖國人更有意思。
畢竟面具戴久也會累,他偶爾也想以真實面目透透氣。
——承認吧,比起拯救,他明明更愛破壞。
可惜所謂道德法度總阻礙人做自己,見過自己本來面目的人才更值得珍惜,特别是,當這個人名義上屬于另一個人時。
染指。
多迷人的詞彙。
楊京側目去看,女人的臉如白瓷般,溫潤細膩,泛着微微的光。
多美啊。
他幾乎能聽到碎瓷的清鳴。
“我出國可以,但我的貓要怎麼辦?”
聽到楚岚的話,楊京回過神來,臉上浮起一個笑,輕而快地說:“别擔心,我會把它送過去的,現在重要的是你。”
是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楚岚。
雖然她目前暫時逃脫晉雲柏的掌控,但隻要她還在國内,遲早都會被他找到。如今之計也隻有先出國避上幾年,等晉雲柏忘記她。
“抱歉我不能像晉雲柏那樣給你提供私人飛機,不過民航頭等艙也還不錯,你别介意。”楊京用絲毫聽不出抱歉的語氣輕快說道。
“我在Malibu給你準備了一座小房子,靠近海灘,風景很美,你會喜歡上那裡的。”
聽到楊京笃定的話語,楚岚沒說什麼,隻是問他:“你呢?”
“我?”
楊京笑微微着說:“我處理一下國内的事情,然後,我會去找你。”
抵達機場,楚岚要推門下車時忽然被拽着胳膊扯過去,撞入陌生的懷抱,楊京單手掰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全然陌生的吻,充滿了掠奪與侵略,橫沖直撞,疼痛與無所适從并存,赤身滾過荊棘叢。
楊京是個殘忍的掠食者,純然的肉食動物,嗜血而殘暴,不允許對方有一絲反抗的可能,哪怕他壓制對方的力氣足以使人脫臼。
他貪婪而饑渴地攫取她口中氣息,尖利牙齒磨過脆弱黏膜,對着血運豐富的舌尖蠢蠢欲動,勉強忍耐着蠢蠢欲動的貪欲。
但不夠,怎麼也不夠。
似乎隻有撕碎她,一口一口吞入腹中才能填滿他的饑餓。
不知過去多久,一吻終了,楊京依依不舍地摩挲着楚岚的唇,雙手放開對她的轄制,轉而在她腰上流連忘返,纏綿不去。
乍得自由,楚岚擡手就要抽他,卻被一把抓住手腕,楊京盯着她的眼睛,張口咬住她的手指,重重烙下牙印。
“我有點後悔了,我應該和你一起走。”
楚岚盯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另一隻沒被抓着的手甩了他一耳光。
“去打狂犬疫苗吧,你這條瘋狗。”
楚岚一抹嘴,推門跳下車,反手用力将車門甩上,身後傳來楊京肆意大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