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風不小,還多變。幸村發球總是抛不到想要的點,搶點的失誤也略多。這像是突然激發了什麼,讓他有些惱火。
練了一會兒,幸村回場邊喝水。
“生氣了。”座位上的格拉爾和法比奧悄悄說。
諾亞跟在幸村身後,安慰地摟了下他的肩。
應該是環境跟歐洲兩站的室内場反差有點大,幸村的不适應感會更強烈一些。
如果想要更适合的環境銜接,幸村其實應該去同為沙漠地區的迪拜或多哈。
但“不是最适合的就是最好的”,喜歡去哪去哪,這更傾向于精神上的自在。
坐了一兩分鐘,幸村才半自言自語地跟諾亞抱怨。
“風太大。”
“是,很讨厭。”諾亞順着幸村的意思,“防曬塗了嗎?”
“塗了。”幸村扭緊水瓶,又瞅着場地安靜半分鐘。
不想打了。心裡這麼想。
可是不行啊,問題不是逃避了就不存在的。
終究是拿了把新拍繼續練。
這站大師賽,幸村倒在八強,第18種子吉米·威爾遜以主場優勢[2-0]晉級。
如果走到決賽,那麼僅過3天,邁阿密站就開賽了。現在幸村能多四天時間,去邁阿密調整備戰。
邁阿密是佛羅裡達的大都市,人口稠密且繁華。這裡是和印第安維斯不同的濕熱氣候。體感差異很大。因此“陽光雙賽”背靠背奪冠難度不小。至少十年隻有史密斯成功過。
但邁阿密和神奈川的環境更接近。
幸村這7天除了官方發布會不搭理别的,專注訓練。
狀态在回暖。
半決賽直落兩盤赢下手冢,決賽又[2-1]逆轉阿爾卡拉斯。這是第四冠。
此時四月将至,歐洲大地氣溫上升。紅土賽季開始。
已經發展幾十年的網球巡回賽,全年賽事排布都是有一定客觀規律的。
在北半球的冬季,賽事會在南半球開啟。因為歐洲的冬天直達零下。
要麼就在不是非常冷的時候辦室内賽事——考慮到在零下十度維持溫暖的室内球館成本更高,且容易引起“環保組織”的“注視”。
所以室内賽會在初冬或早春舉辦。
美國南部、拉丁美洲和阿拉伯半島到夏天的溫度會很高,所以安排在春季。
西歐的紅土及草地賽事分布在春季到初夏。也不會很熱。
到七八月北半球最炎熱的時間,賽事舉辦多在北歐或美洲。像氣溫慢慢涼下來,從高北緯向低緯度排布。
秋季歐洲開始冷了,十月份轉至亞洲開賽。
至少在網球這項運動,早已完全實現了全球性的“遍地開花”,無論哪裡的球員都能在自己的國家或附近找到比賽打,在職業賽事中起步。(混亂地區除外)
在蒙特卡洛決賽三個多小時赢下史密斯後,幸村感覺不是很好。
“這裡嗎?”格拉爾按住幸村肩部某個位置。
幸村給他指了更準确的部位。
“很酸。有點陣痛。”
“嗯……”格拉爾記錄下來,“去馬德裡的這兩天盡量不拿拍。練體能的時候我會給右肩上肌貼。如果有更強烈的不适感,記得說。”
因為肩部的反應,幸村在馬德裡和羅馬的表現都比較保守。
羅馬開賽前,幸村的不适感其實就消失了。但考慮到法網,他還是多“保守”了一陣,很多相持戰術都不在考慮範圍内。
法網是“正餐”,是要拼殺的戰場。幸村真的放開後,對很多人來說是無解的。
可能寫下唯一解的隻有史密斯,他磨了五盤,以[5-7、4-6、7-6(8)、6-4、7-6(7)]實現大逆轉。共計5小時23分鐘。
幸村累趴了。冰浴後,格拉爾亮出筋膜刀為他松解。
“真氣人。”幸村趴在理療床上,頭發半幹,雙手枕着臉。
“最後實在是跑不了那麼快。”
“他有幾個新招數。”諾亞輕輕摸一摸幸村的頭發,“針對性地練一下。奧運會你可能還得碰到他。”
“嗯。”幸村皺了下眉,“對……我覺得奧運會不兼項,怎麼樣?”
“你想要單打金牌的話就别兼項。”
巴黎奧運會的網球項目被理所當然地安排在了羅蘭·加洛斯。
在紅土場。
雖然直到決賽才會五盤三勝,六輪比賽對體能仍是極大的考驗。
還要面對史密斯這個新晉紅土“大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