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對日本的實力是壓倒性的。唯二的非職業選手迪莫迪·莫洛和特裡斯坦·巴爾特分别在S1、S2戰勝平等院和難波江。雙打的中島和寺原[0-2]不敵世界排名NO.204和NO.330的尼古拉斯·馬赫、米歇爾·赫伯特,日本隊[0-3]迅速出局。
“雖然對這個結果有預想,但确實,太快了。”迫水歎氣,“今年就這樣吧,我們來日方長。所以,原定的日程不變。在直至U17世界杯閉幕的這段時間裡,請各位随心所欲地去看、去練、去交談。如果有需要,教練組随時待命。期待大家的成長。”
“謝謝你們!”
得到總監督首肯,一軍便立即散開。池爽兒應該是去看澳網資格賽了;難波江回賓館找黑部,他想整理這次世界杯所有比賽的信息,很大概率,這些國青隊員會成為未來的對手。
中島和寺原好像心情有點郁悶,越智和毛利也是,兩組雙打都出去逛了。平等院也郁悶,哪兒也不想去,幹脆回去打坐。
種島沉寂了許多,所以天海在去找二軍準職業們的時候帶上了他。
幸村婉拒了天海的邀請,他想多認識一些人,最好能練上幾局。
墨爾本公園周圍其實也散落着露天網球場,人不少。但有片球場卻特殊得隻有兩個人。幸村在防護網外走走停停,觀察裡面的球員和他們的姿态動作。
他看出來了,這兩個人并非普通的街頭網球愛好者,6.0以下水準不會有這麼輕松自然打出高球質的引拍。他們是職業選手。
幸村停下腳步,深色的眼眸中,球場上的人影顯得高大。就像高手的領域不是凡人可以輕易侵犯的,那道門像一個結界,使人敬畏、退縮。
門開了。
約裡奇死球,一扭頭,看到了在球場邊放下包的…小孩子。
一嘴絡腮胡的高瘦男人有點疑惑。
“嘿!”他朝有着東方面孔的小孩打招呼,“男孩,這裡是我和諾曼的場地,暫時空不出來。你可以去别的球場練習。”
幸村已經拿出拍了,他朝主動跟他說話的男人走去,“是的…雖然很冒昧,但我也想加入。”
“什麼?”已經走到中網的諾曼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喂,小孩。雖然強度不高,但我們不是在玩。”
“是,我也是認真的。”幸村鎮定地回答。
諾曼和約裡奇對視,短暫的沉默裡,氣氛有些微妙。
“我能試試嗎?”幸村主動打破沉寂。
像解開了死結,兩位成年人輕易地接受了這個倡議。
“來吧,男孩。”約裡奇拍給他兩三個球。
幸村有些許緊張,但動作很從容。他開球後,和約裡奇拉了兩三個回合。約裡奇也從剛開始的放海漸漸認真起來,回球的弧度變得扁平,旋轉也越來越讓人膽戰心驚。
14秒,幸村回球出界。
約裡奇沒有二話,繼續開球。
15秒…17秒…
很快,對拉的持續時間增加,并且維持在19秒左右。
約裡奇開始更多地攻向幸村的反手,幸村也更多地規避約裡奇的正手,對拉時間又驟降到13秒。
不知不覺,十幾分鐘過去了。
諾曼拿起拍,“男孩,跟我換吧。”
已經流了滿臉汗的幸村點點頭。在場下休息十幾分鐘,約裡奇下場,幸村自然地替換了上去。
諾曼的上旋更充分一些,所以找最佳擊球點是關鍵。二十來分鐘後,約裡奇換下諾曼。
就這樣三人輪換大概兩個小時的時間,約裡奇和諾曼準備走了。
“男孩,你在準備職業嗎?”約裡奇問。
“是的。大概一兩年後。”
約裡奇點點頭,“你找個好點的教練。”
“走了。”大包小包的諾曼一邊拿着手機,打開門沖約裡奇喊,然後朝幸村招手示意。
約裡奇快步走向門口,一邊轉身和幸村揮手。
“再見。”
“再見。”幸村目送兩人遠去,也收拾網球包回賓館。
太累了。這兩個人帶給他的壓力,比加缪還大。不過,收獲頗豐。
與此同時,這對回賓館的澳網正賽雙打組合正在閑聊。
“那個小孩有點羅蘭德·費德勒的感覺,他不會是第二個阿卡吧?”
“他不像阿卡。但是他的勇氣和自信都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