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差點起不來床了,但是,感覺身上的力量特别充足。
今天的訓練一定很有效率。
到現在,所有的球員都獲得了徽章。教練會依據自己的判斷排賽,對“價值”進行微調。中島良也和寺原悠介昨天大勝遠野和君島的組合,成為第一雙打。平等院仍坐在單打第一的寶座,教練今天安排給他的對手是——難波江優。
“這是,王見王啊~”單打人圍在公告欄前唏噓。
難波江前兩天都有比賽,他的戰績分别是對鬼十次郎[6-4、6-1],對種島修二[6-4、6-4]。
啃的全是硬骨頭,也沒丢過一盤,這是不可撼動的實力啊。
今天應該是對他最後的考核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場大家關注的比賽——幸村VS鬼。
“幸村君啊……”至少,占據集訓營絕大多數的高中生們已經給了幸村姓名,而不是稱呼“那個初中生”。雖然他們不覺得幸村可以赢。因為鬼是集訓營曾經的NO.1,已經給許多“老人”留下十分強大的印象。
“是鬼桑呀。”天海的語氣倒是輕松,他第一天就碰到鬼了,[1-2]惜敗,然後在第二天直落兩盤赢了手冢,拿下銀6徽章。
天海這個人,如果有屬性界面,他和幸村的相性一定特别接近。他似乎就是幸村内心外放的樣子。
幸村正在思考,感覺到衣擺被扯動,他轉頭,迎面是天海溫和的面容。
“幸村君,”天海指向一個方向,“要喝飲料嗎?我請你。”
八點的山裡還是涼風習習,不同于幸村的深棕色頭發,天海的發色更淺,被陽光一照,跟撕漫男似的。
“好像第一眼就有親近的感覺。”天海嘀咕,也不管幸村有沒有聽見。他點了果汁,修長的手指劃拉幾下,又點了一瓶罐裝咖啡。
“給。”
“謝謝。”幸村笑納。
“這算是讨好了呢。”天海眨眨眼,“以後多給我兩盤指導賽的時間啊。”
“哈——”幸村掩嘴而笑,“前輩也是。”
“我嘛,就是區區四強。”天海勾開拉環,他今天戴了串珠手鍊,會随着他的動作發出琅琅悅耳的聲音。
阻攔網球飛出去的高圍網,不知道被多少人當了靠枕,今天又要承受不堪之重了。
幸村收斂一些,隻倚着柱子。
“想跟幸村君說一說跟鬼桑比賽的技巧。”天海進入正題,“他是個力量型選手,暴力底線,你讓他舒服地擺開架勢,拉滿引拍,估計剛不過。正反手都是。”
“是的。”幸村看過鬼一兩次比賽,他知道。
“我前天跟他比…啧。”天海的手順着發絲按住後腦勺,有點懊惱的樣子。
“一開始沒有準備,所以一直落後。控制節奏了就很好,但是第三盤還是有點…被打爆的感覺,特别是反手位,你得注意。”
“反手位。”幸村回想畫面,确實,鬼的雙反不可小觑。
談完鬼,天海又跟幸村閑聊了幾分鐘。他是東京人,五歲開始學網球的,之後一直是網球俱樂部的會員,地區級全國級的賽事優勝都拿過。現在已經接受“王子”的贊助。
相互了解是拉進彼此的捷徑之一。至少幸村已經能自然地和天海一道去看比賽了。
“三盤定勝負!平等院先發。”
“來吧。”不知難波江說了什麼,蓄勢待發的平等院眼中狠厲,抛起了球。
外角平擊,幸村在心裡默念。難波江反應迅速,走斜線回擊,平等院正手抽擊,直線深球,不死也廢。難波江竟瞬間想到戰術,反手切削,随球上網,并截擊了試圖穿越的網球。
[0:15]
“不愧是難波江。”幸村聽到天海的喃喃自語。
“動作沒有一絲多餘,無論技術戰術都展現出其熟稔。”種島也是極其專注地觀察。
場上,平等院見難波江擅長上網戰術,便側重把人壓在底線之後,用底線技術進行對抗。
難波江改變策略,用小球試探平等院網前能力,并卡在中場打穿越。
他發現了一點,集訓營的單打都不是很善于利用網前這一武器。雖然現在網壇越來越趨向于底線技術,但上網仍然是最佳的緻勝機會,隻不過球速越來越快,因此在網前也會有許多被穿越丢分的可能,而已。
也就是說前後調動是一個打亂對方節奏,趁機得到緻勝機會的最适戰術。
“局終,平等院,1-0。”
“局終,難波江,1-1。”
“局終,難波江,1-2。”
“原來難波江桑不是上網型選手嗎?”丸井驚到,前兩天的他可不是這種表現。
“我四強遇到的就是難波江。”天海說,“他像個牌手。”
幸村覺得這個形容很妙,難波江的特點在于,他不拘泥于任何球風。将技術的基礎夯實,然後在比賽前收集信息,比賽中分析對策,得到最适用于這場比賽,最針對對手的戰術風格。
類比于遊戲,很多人都是戰法牧模式,有固定的屬性偏向與技能樹,而難波江是沒有職業,基礎屬性和技能分開,屬性全點,再根據需要點自己帶的技能。
幸村想了想,說:“難波江前輩的特點别人很難複刻啊,因為要在比賽中任意變換戰術,需要耐力、速度、力量、穩定性等等都達到一定強度。”意味着難波江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艱辛、努力,還不一定有效果。
“而這一切都是為比賽中任意使用戰術做準備。”
第一盤,難波江6-4暫時領先。
第二盤,平等院揚長避短,想放小球,那就回擊更快、更深、力量更足的球,到你除了全力防守沒有其它選擇為止。
但是,平等院還是小看了難波江,他又發現平等院一個相對的弱點——在反手位往往也趨向于攻擊型強的抽擊,意味着他,更不穩定。
從上網型到全場型,再到底線防守反擊型,難波江自如地應對平等院的戰術改變,不落下風。換做别人,或許早就被平等院的暴力進攻壓制到爬不起來了。
相對而言,他确實比平等院更棘手。
“比賽結束,難波江勝![6-4、7-6(3)]”
仍然是直落兩盤,難波江走到網前,伸手去接平等院的徽章。
“這是NO.1的象征。”平等院留下這句話,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