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初中生們被各自的教練領走,精神教練齋藤是長發披肩瘦高個,要是穿的黑袍而非白色長褂,和經典恐怖“瘦長鬼影”有得一拼。
七人被領到球場,發現隔壁的D組在和他們打招呼,看來兩位教練想法一緻。
“不是說明天開始訓練嗎?”不二說出疑問。
“當然。”齋藤揣兜,笑眯眯地回答,“所以這不是訓練。隻不過是——一個遊戲罷了。”
清完場,齋藤背對這片球場,見少年們謹慎的樣子,笑呵呵地說:“放輕松,隻是個擊球小遊戲,完全不會影響你們集訓中的成績和評價。”
他從寬大的兜裡拿出一個十幾公分長的網球筒,以及網球,說明遊戲玩法。
“或許你們看過。一個人頭頂網球筒,另一個人站在八米遠的地方,擊球方式不定,擊中網球筒為過關。”
“也就是說你們的遊玩包括兩個步驟——挑選配合者,擊球。大家都有無限的機會,直到擊中網球筒為止。”
“那麼,如果打到人的話?”不二蹙眉。
“呵呵呵。”齋藤眯眼,“沒有關系,如果對自己沒有把握,随時可以棄權哦~”
……
七人都陷入思考,這個遊戲考驗的不僅僅是發球者的技術和自信力,還有配合者,他不止要對對方有充分的信心讓自己不下意識躲閃直面而來的網球,也要瞬間的觀察力判斷是否真的需要閃避。
“我先試試吧。”幸村目光在其他人身上逡巡,見真田“選我吧?一定是選我吧?”的心思寫在臉上,含笑點了真田的名字。
“真田是我的配合者。”
“那麼就開始吧。”齋藤自覺地退到一邊。
真田拿到網球筒,與拿出拍的幸村隔着大半個場地對視。
對幸村的無條件信任使得他此時還算放松,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
幸村拍了幾下網球,覺得正手擊球的高度不夠,隻能選擇發球姿态。齋藤的話裡處處都是陷阱,說着什麼“無限的機會”?必須一擊必中,不然後續的壓力會指數型上升!
持球準備,幸村再次鎖定網球筒的位置,抛起了球。
“發球嗎?”白石怔神,速度未免太快,萬一準度不夠更容易受傷啊。
衆人思緒紛亂的瞬間,幸村已經結束了動作,隻聽“咚”一聲,網球擦過筒邊,球筒掉在地上發出輕響。
幸村左手握拳鼓勁。一旁齋藤環着雙臂無聲微笑。
“下一個。”
“我來。”手冢看向不二,“不二,麻煩你了。”
“手冢的話,一定可以的。”不二沒有猶豫。
兩人站定,手冢看向雲淡風輕的不二,心裡并不淡然。齋藤話裡話外都暗示這很輕松,但隻要想到擊中夥伴的風險,壓力比正常的比賽還大。
第一球要摸索嗎?但幸村能做到的話,手冢自認有些好勝心,他也想一擊必中。
……
手冢思考的時間比較久,衆人各有猜測,最終,他眼神一凜,同樣選擇了發球姿态。
網球擦過筒的頂部,伴随掉落的聲音,手冢也成功了。
“我來!”越前按捺不住了,上前兩步,“部長,幫我一下可以嗎?”
手冢自是願意,他搖身一變成為配合者。
越前墊墊腳,調整了一下握拍,拍幾下球,對手冢說:“我先定個位,部長。”
第一球偏左了,在越前的預期内,而手冢也沒有閃避。隻是會讓一旁的觀衆心裡發緊。
“下一球會成功。”越前話裡的把握有十分。
他也确實精準擊中球筒中心。
這下成功了三人,給後來者的壓力也層層累積。迹部也許感覺到越早完成這個遊戲越好,他第四個上,幸村做了配合者。
一旁的真田虎視眈眈,恨不得自己上去頂替幸村,他隻一定限度地認可迹部的實力。
迹部嘴上傲慢,但行動是謹慎可靠的。他和越前的做法差不多,也在第二球完成遊戲。
緊接着白石邀請不二,不二則看向手冢,兩人長于控球的精準性,所以用了下手擊球的保守方式,兩三次無傷大雅的試探下,也陸續成功。
大家齊齊看向最後的真田。幸村默認地做起配合者。
“真田。”他平靜地與真田對視,不做多餘的事情。
真田握拍的手緊了緊,本來加快的心跳仿佛在瞬間便如擂鼓,搗得他胸口發疼。
此時各種壓力,正如山般朝他傾軋。連續的成功,面對的幸村,假設失敗的自我譴責……
鎮靜,沉下氣。真田深呼吸,抛起球。
锵。
軟綿綿的聲音,沒有釋放完全的力量讓球疲憊地失去了沖勁,幸村一個側身躲過下落期的網球,看了眼真田。
……
空氣一時宛若凝固。真田如此的發揮在大家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