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六(土),正選們準時七點半到學校集合,監督和山租了輛巴士在門口等。
幸村清點人數,除了參賽隊員還有十幾個想去觀賽的部員。
“幸村部長說了,我就沒租小的巴士。”司機座的和山倚着方向盤,和煦道,“觀看正式比賽确實能學到很多經驗,都上來吧。”
幸村掃一眼車内,“後援隊我讓他們在中午十二點集合。”
“沒關系,就多跑一趟。”
幸村從車門邊往下看,“水這些帶了吧?”
“帶了!放下面。”
縣大賽說白了,隻是全國大賽的預選賽,所以并沒有隆重的開幕式。
身為去年縣優勝的立海大附中第一輪輪空,但他們上午仍需準時報到登記。
咚咚。
厚厚的秩序冊被卷成筒狀敲擊手心,泉石中的校隊報到後找地方休整。
許多早來的校隊零散在報到處附近的路邊,各自小聲交流,順帶觀察後來者中是否有知根知底的熟人或新面孔。
“幸村和真田這兩個人都去立海,啊——這兩年肯定又是立海縣内制霸了。”隊長石川翻翻秩序冊。
“部長,你已經念叨好幾遍了。”二年生正選說,“我也聽說過,幸村。但是為什麼他名氣那麼大?”
“縣裡那麼幾家好的俱樂部,教練都認識,這邊說給那邊聽,個個都提到幸村,名氣也就大了。”石川坐在長椅上挨着副隊,琢磨參賽名單,“還有不少學校冒出一年級…啧不應該啊。現在發育這麼早嗎?”
“……部長,幸村是不是看上去特顯眼啊?”
“是有點,他頭發不是純黑的。”石川被夥伴戳了戳手臂,擡頭,嚯,難怪突然這麼安靜,是立海的校隊來了。
“幸村、真田,熟悉的單打好手福永,去年的雙打和不熟的雙打,個人賽碰見認識的毛利。”石川正用目光點名,被好奇的後輩打斷了。
“部長怎麼認識幸村和真田兩個人的?”
被幹擾視線的石川有些不耐煩,“啊…當然認識了,我小學和他們雙打組合打過比賽。”
“诶?”其他人也冒出好奇心,并關心一個首要問題,“誰赢了。”
“……”石川鼓起臉頰,不情願道,“輸了,[3-6]。”
“啊——兩年飯白吃了呀。”
“你閉嘴。”石川卷起手冊去敲小夥伴,被閃避,他争辯道,“其實小學大家的控球能力都沒那麼好,包括他們倆。雖說可能技術上确實已經比我和我的前輩搭檔好了,失誤也很常見的好吧。”
石川頓了頓,似乎想到什麼,神情認真起來,“他們能赢不是通常的速度或者技術壓制,現在想起來,對面的失誤也不少。”
“那為什麼會輸?”大家都被調動起興趣。
“啧。”石川右手叉腰,像是回憶起自己當時的心情,“是關鍵分失利的原因。”
“幸村那家夥,被教練經常提是有原因的。他在關鍵分奪取上的天賦太好了。”
雖說比賽裡的每一分都是基石,都很重要,但關鍵分就是“關鍵”分。它代表着這一階段所有努力的果實被一方收攬,而另一方毫無回報。
“到破發點的時候,總是很激動地想要更進一步結果失誤了。平分、再平分,對面一到關鍵的時候比我們穩定得多,所以他們赢了。”石川歎氣,“就是越想得到越得不到的道理。”
“嗯嗯。”所有人都深有體會。
幸村帶着正選一路上受到不少注目禮,直至報到處。
“立海大附中八人到齊。”
“好的…你們上午沒有比賽,下午比賽地點在這裡,可能會提前或延後,請随時等待通知。提前半小時檢錄并提交對戰順序表。”
“明白。”
和山環臂等在一邊,見登記好了,問:“還有需要我的地方嗎?”
幸村輕輕搖頭。
“那我先回學校了。”和山晃着車鑰匙離開。
帶隊是件挺繁瑣的事情,好在目前立海的隊伍裡人都比較乖,沒那種一轉眼就消失了的叛逆小屁孩。
快到點了,網球場裡漸漸響起熱身對拉的聲音,嗓音稚嫩的應援讓整個清晨與朝陽一起活躍。
“上吧上吧山本拓!加油加油山本拓!”
“北一中加——油!北一中最——強!”
網球的熱度不及棒籃排這類團體項目,加上是室外,後援熱鬧而不隆重,斷斷續續地進行着。
一些對中學網球感興趣的觀衆也在少年之間穿梭,探索自己感興趣的比賽或者選手。
第一場大概一個小時就決出了立海的下一個對手,泉石中[3-0]完勝。
“3.0的比賽。”福永打哈欠,“比基礎的階段,甚至沒形成自己的打法。”
經曆過全國賽場的立海大附中後援隊,無疑是下午網球場邊最響亮的一方。他們人數不多,但勝在整齊,喊顯得聲勢尤其浩大。
選手準備席在球場裁判椅一側的前三排,做完熱身過來的一行人早到半刻,但這片球場仍然吸引了很多人等候圍觀。
“前輩,十分鐘動态熱身,不用我教了吧?”放下包,幸村一邊說一邊在嘈雜中和雙打二的藤野、水原跨過擋闆到裁判椅邊的選手長椅。
“沒事,你準備自己的吧。”兩人放下包一起活動。
幸村到場邊,拿出跳繩給兩人準備,又拿出戰術白闆和記号筆,回身坐在長椅一側。
兩方的選手都已經在計分闆上寫出來了,泉石的雙打二不強,不太會網前,很好對付。
到點,裁判進場就坐,“嘟嘟。”
“雙打二開始熱身,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