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
急促的腳步聲從後方急匆匆地傳了過來。
五條悟按着青樹的腦袋一起蹲了下去,伏黑甚爾反手一握,充滿煞氣的釋魂刀橫空一斬,抽搐的蜘蛛屍體倒在了地上。
五條悟趕緊甩了甩頭發,還好在最後一秒打開了無下限,不然那惡心的蜘蛛血液就要流到他們兩個人的身上了。
他毫不客氣地指責道:“喂!你就不能看着點嘛,差點都要弄到老子身上了!”
伏黑甚爾從上而下地俯視着對方,也覺得對方是一個腦子有病的人。
青樹難得歎了一口氣,說實話,後面唧唧歪歪各種不明生物的叫聲已經讓他有些疲憊了。而且,他也發現自己好像幹了什麼壞事,後面這爛攤子他可不想收拾。
他說:“我覺得,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
伏黑甚爾的釋魂刀攔在他們的身前,笑得放肆:“這裡這麼有趣,着急走幹什麼?”
青樹柔柔地擡眼看向對方:“甚爾哥哥,就算是你,也不能解決這裡的所有怪物吧。我們還是趕緊一起走吧。”
五條悟眉心一跳,這說話的語氣好熟悉啊。他怎麼對誰都這樣說話啊!
伏黑甚爾反而是被這話逗笑了,胸腔微微顫動。他把手中的釋魂刀一颠,反手握住就朝着一個試圖偷襲他們的觸手投擲了過去。
一擊正中,尖銳的鳴叫聲讓青樹露出了難受的表情。
“切。”五條悟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他握住青樹的肩膀攬在懷裡,大跨步朝着目的地前進,“你樂意呆在這裡就呆在這裡吧,可惜,死在這裡可沒有人給你收屍了。禅院家也進不來。”
伏黑甚爾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
五條悟完全當作沒看到,在混亂的世界中一邊抵抗來自各種咒靈的偷襲,一邊要擔憂身邊人的安危,大部分的注意力還都在前進的路上。
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甚至讓他都屏蔽了傷口上傳來的疼痛。
青樹側過臉,神色莫名地看着對方,灰色的眼睛裡面是看不懂的情緒。
還沒有走出去,又進來了新的人,還好是認識的。
五條悟聽都不聽,哒哒哒地往外面跑:“夜蛾!傑!事情都解決了,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吧。這裡果然危險,以後這門還是鎖上吧。”
夏油傑眨了眨眼睛,看着五條悟攬着青樹的動作抿唇一笑,也不多說什麼。
夜蛾正道一愣,第一反應,這小子居然轉性了?!五條什麼時候這麼聽話啊?!
還是聽到了下面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才後知後覺:“你解決什麼?我們之前走進來的人呢?下面什麼聲音?五條!你這混蛋到底做了什麼?!”
雖然還沒有看到下面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深知自己學生品性的夜蛾正道發出了尖銳的爆鳴。
五條悟朝着夏油傑眨了眨眼睛,打了一個暗号。
夏油傑拉住夜蛾正道的肩膀就把對方往外面拉:“老師,悟說沒事就沒事了,這麼危險的地方,果然還是鎖起來比較好吧!”
夜蛾正道雖然平時動手比動腦多,但腦子還是活動着的,兩小孩搞這麼明顯的動作他又不是看不見。
鎖上?說的容易,這裡可是通往薨星宮的唯一道路,下面出了事情,是鎖上就能夠解決的嗎?
夜蛾正道撒開夏油傑的手,嚴肅地盯着兩個學生:“你們現在趕緊離開這裡,高專出了大事,咒監會和京都高校派來的人應該已經在路上了。上去後,等待他們的救助,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
“夜蛾!”五條悟喊住了對方,“下面很亂,那個肌肉男估計都活不下來,不要下去了。”
夜蛾正道臉上抽搐了幾下,不可置信中還帶了一些自我欺騙:“你們,絕對不能把那些封印都打開了吧?你們誰啊,哪裡能打得開啊。”
他是這樣自我安慰着。
五條悟認可對方的說話:“确實,大部分都不是我們打開的。”
青樹默默舉手:“其中有一扇門的封印估計過期了吧,我一推門,門就打開了。”
“不可能。”夜蛾正道否定了對方的說法,他歎了一口氣,現在看着青樹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個不聽話的學生了。
他吩咐道:“傑,看好他們兩個,不要亂動了。”
說完,就孤注一擲地朝着下方跳了下去。
夏油傑雖然沒有說很多話,但是内心那種不安的感覺卻是愈演愈烈。
他看着老師的背影,擔憂地問道:“悟,下面的情況真的很糟糕嗎?”
五條悟撓了撓頭發氣得不說話,青樹臉上也帶了一些憂愁:“下面的那些,應該也是咒靈吧,為什麼大部分都是各種的動物形态呢?”
夏油傑作為一個學霸,反而可以解釋這種情況。
“動物形态的咒靈,其實是很常見的。比起那些虛無缥缈的,對于黑暗的恐懼,對于大海的恐懼,更多時候,大家會更加直白地表達對于某種動物的負面情緒吧。”
讨厭蚊子,害怕蛇,畏懼獅虎......這種對于某種特定生物産生的負面情緒而誕生的咒靈,在外表上反而會更加類似于那些特定生物。
“一般來說,動物形态的咒靈殺傷力不大。但是,如果成長起來,一級是基本的,特級司空見慣。”
夏油傑選擇用最簡單的語言給對方解釋清楚,青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那麼下面,”夏油傑也從對方的話語中推斷出下面發生的情況了,“悟,比起你我基本上沒有受過傷,我下去幫助老師,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五條悟擡起眼與夏油對視,一個動作,盡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