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内理子無疑是唯一一個還處在局外,認為自己哥哥是一個無害的小可憐。
她甩開五條悟的衣角,離他站得遠遠的:“我就知道你在胡說八道!”
她先是瞪了一眼五條,然後緊張地看着天内青樹:“哥哥,你沒事吧!喂!那個肌肉男,你最好不要讓我哥哥有一絲的傷害,不然我絕對會讓你好看的!”
伏黑甚爾睥睨地看了一眼那個小鬼,大拇指無意識地揉搓着懷中人臉頰上的肌膚,對着少女說道:“你可不像你哥哥那麼可愛。”
男人的動作過于親密,青樹有些不适應地扭了一下身體,而對面的五條悟則是微微皺眉看着這一幕。
為什麼?!
重大的疑問砸在他的心頭上,為什麼這個陌生男人要順着那個騙子撒謊啊!
伏黑甚爾道:“雖然地點換了,綁匪換了,但是這不就是我們之前約定好的計劃嗎?按照之前說的那樣,用星漿體來換他。”
五條悟嗤笑一聲:“交換人質是你們提出來的,我可從來沒有答應過,你願意撕票就撕票吧,星漿體才是我們所需要的人。”
此話毫不留情,沒了墨鏡,他臉上的嫌棄表情可一點都不像演的。
理子先是生氣,不過看着還被挾持的哥哥,她忍下惱怒,緊張又卑微地問道:“你不是答應要救我哥哥了嗎?你會救我哥哥的吧?”
五條悟指着對面說:“拜托,睜大你那雙大眼睛好好看一下吧,很明顯那兩個是一起的啊!”
理子轉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場景,然後堅定地回複道:“不可能,我哥哥和對方是一起的話,那對方為什麼要挾持哥哥?又為什麼要用我來交換?”
五條悟感覺抓到了什麼線索,但是又一瞬間讓它溜走了。
那個騙子的想法不說,那個陌生男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星漿體,從天内理子走進來到現在,對方不僅一次從上到下地掃描了她一遍又一遍,就好像是在衡量什麼值錢的物件。
那個騙子,雖然說了很多謊言,但是對于保護妹妹這件事情上,他從來沒有撒謊。
他為什麼會和一個想要傷害自己妹妹的人合作呢?
除非他想辦法讓對方的目标改變了。
那麼換成了什麼?
在這個地方,還有什麼目标呢?
想着想着,五條悟嘴角的笑容忽然揚起了一個詭異的角度,澄澈的藍眼睛在略顯黑暗的環境裡面似乎幻化成了另外一片天空,也亮得可怕。
他盯着青樹說道:“原來,你的目标是我啊!”
遠處的天内青樹就那樣平靜地和白發少年對視着,兩人明明隔了很遠的距離,卻又好像近在咫尺。
平靜無波的臉上,好像無辜地在說着:“我什麼壞事都沒有做。”
不,你絕對幹了好多好多的壞事。
五條悟充滿邪性地在内心回答着對方的話語。
詭異的環境裡面,好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就連綁架小騙子的那個陌生男人也不見了。
等等,他是真的不見了!
五條悟猛然回頭,比起【六眼】先看到的男人,從腹部傳來的傷痛先一步傳達到了大腦。
伏黑甚爾饒有興緻地吹了一個口哨:“比起小時候,你的反應能力差了好多呢。”
五條悟忍着傷痛,硬是扯出一抹笑容說道:“有點眼熟啊你,讓我想想......哦!我想起來。”
那個時候,他站在樹蔭後面看着不叫天内青樹的騙子站在水邊,而他的後面,站着另外一個男人看着這一幕。
“所以,你也是禅院家的人嗎?居然是和他們有血緣關系的嗎?哈哈。”
也許是這個荒誕的猜測,即使腹部的血液不斷湧出來,五條悟還是綻放出了笑容。
漩渦般的黑色力量泛着紅光從五條悟的身邊亮了起來,強大的能量一下子把周圍的三人全都震了出去。
伏黑甚爾往後輕輕一躍,輕盈地落到了地上,眯起眼睛,認真地盯着白發少年。
青樹沖過去抱着理子在地上滾了幾圈。
理子的麻花辮散了下來,地面上的小石子在青樹的臉上留下了一些劃痕。
“哥哥......”一切發生地太迅速了,理子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五條悟從傷口處拔出了攻擊自己的武器,造型特殊,捂住它的時候甚至連發動【無下限】都做不到。
天逆鉾,此刻的五條悟還不知道它的真正名字。
他颠了颠這把武器,笑眯眯地看着遠處的甚爾:“這個武器是專門找來對付我的吧,你不是心血來潮加入到這裡來的。”
伏黑甚爾的表情有一瞬間看起來很嫌棄:“我看起來是很惦記男人的人嗎?找出它的時候我可是擦了好久的灰呢。”
“你這個家夥,很有意思啊。”五條悟這才有興趣認真打量對方,渾身上下,一絲咒力都沒有的家夥,除卻那隻攀爬在一旁的醜陋咒靈。
沒有咒力,卻能夠馴服咒靈,這個男人還真是強到可怕啊。
談笑間,兩人不約而同地猛然往前一沖,抛棄所謂的咒力,隻用拳腳進行幹脆的戰鬥。
上一秒,伏黑甚爾剛從對方手裡把天逆鉾給奪了過來,下一秒,他的整個手腕就被狠狠踹了一腳,可憐的天逆鉾被甩到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