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哥哥,陪我玩吧。
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一個有意思的玩具。
夢野久作收緊了摟着月崎腰的手,刀片割破皮膚的痛感讓他眉毛跳了跳,但很快就平靜下來,神情變得越加甜蜜,眼中的惡意則越發明顯。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為了讓月崎的能力發揮最大化,森鷗外早在之前就将地牢裡關押的所有異能者、包括他的異能信息全部告知了月崎,得到月崎發自心底的質疑和否定後,才放心的讓他住入地牢。
因此一秒、兩秒、三秒——
在夢野久作滿懷期待的眼神中,月崎輕輕搖了搖頭,又将他微微推開,“抱歉,我現在在忙。”
——無事發生。
夢野久作:?
他繼續撲。
月崎再次将他扶住,朝外探頭看了看,繼續問:“你是迷路了嗎?”
——依舊無事發生。
夢野久作:??
他再撲,繼續撲,堅定的撲,撲到最後弄得月崎都有點無奈了。
“好吧,你在這裡待一會,我讓艾登陪你玩,但是你盡量不要發出聲音。”
夢野久作的神情逐漸變得呆滞,又變得肉眼可見的迷茫。
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任由月崎關上門,又将他拉到角落的一張椅子上坐下,然後懷中毫無預兆的被塞了隻黑烏鴉。
艾登的翅膀碰到了他的手臂,這次他猝不及防下沒做好表情管理,眼中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一絲痛意。
月崎這才發現他的手臂上綁滿了刀片,而此刻鮮血已經若隐若現的從衣服上透出來。
月崎當然知道這種情況是不正常的,但是他向來尊重别人的隐私與愛好,于是委婉的問:“你是喜歡疼痛嗎?”
夢野久作下意識回答:“……不喜歡。”誰會喜歡這種東西。
月崎聞言利落的幫他拆掉手上的刀片:“那為什麼要往手上綁刀片呢?”
夢野久作被問住了。
對啊。
他眨眨眼,開始歪頭思索。
為什麼呢。
記憶一下子拉到很遠以前,夢野久作好半晌,才從綁刀片這種已經成為日常習慣的行為中找到了最深層的緣由。
——是因為這樣可以第一時刻懲罰傷害自己的人。
但是當他徹底掌握這種力量後,用于保護自己的防禦手段,則在他人越發激烈的針對厭惡,和少年膨脹的惡意下,化為了一種激進的,用于鎮壓、取樂的攻擊方式。
從,“還好有這種能力,這樣傷害自己的人最終都會受到懲罰”。
變成了,“看呐,我有這種能力,所以識相的都離我遠一點”。
最後則是,“好無聊,不是害怕我嗎,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恐懼吧”。
因為人是無法脫離社會存在的群居生物,所以如果厭惡、忌憚、憎恨是他可以從其他人那裡獲得的唯一情緒,那麼他就試着習慣,之後是欣賞,最後則是拿來取樂。
隻有眼前這個人……
“好了。”
月崎的話将他從過往的思緒中拉出來,夢野久作一低頭,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
看得出來手藝不怎麼樣,蝴蝶結打的松松垮垮的。
夢野久作撥開蝴蝶結,找準傷口一戳,鮮血頓時漫了出來。
月崎:“……”
月崎:“……你做什麼?”
他無奈隻能重新包紮。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綁刀片嗎?”夢野久作笑嘻嘻的,又戳了一下自己的傷口,“所有傷害我的人,都會極其痛苦的死去,你剛才也傷害了我,所以很快就會死哦,有什麼遺言要說嗎?還是要向我求饒呢?”
夢野久作看着他,等着月崎的反應。
是恐懼、厭惡、還是憤怒?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異能不對他起作用,但沒人能聽到這句話還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