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雪鳥一個頭槌蹭得往一邊倒的伏黑惠:?!
“雪鳥?!”
海膽頭少年被他的動作弄得一驚,本就翹得嚣張的頭發微微炸起,狹長的綠眼睛瞪圓了不少,連平時欲遮還掩的‘前輩’後綴都忘記了。
這裡要提前澄清一點。盡管雪鳥和惠很親近,但在大庭廣衆之下像這樣毫無緣由的親密的肢體接觸還是從來沒有過的。
伏黑惠現在的心情大概就像一隻被人類突然的親近弄得不知作何反應的炸毛小黑貓,或者互換一下,是被小貓咪突如其來的蹭蹭攻擊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的人類?
屬于另一個人的發絲如同惡作劇的狗尾巴草,撓了一下左室胸腔,刺刺癢癢。
但他也暫時顧不上這樣的心情,因為埋在他脖子邊上的人散發出了如同黑霧一樣澎湃的殺意。其中翻滾着扭曲的怨念,濃郁得好像要下一秒就要凝成一隻強大的咒靈——也幸好雪鳥還有分寸,至少除了咒術師這邊,也隻有對殺氣比較敏感的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不太敢動又有點擔心的伏黑惠隻好紅着耳朵,低聲詢問(安撫):“怎麼了?”
“惠。”
似乎是為了不驚擾到什麼,雪鳥向來清冽的聲音有些低沉,帶着一點磁性,呼出的熱氣染在伏黑惠因低領私服而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激起了一小陣的雞皮疙瘩,也讓其身形越發僵硬起來——少年的脖頸和耳垂好像被這熱氣給蒸熟了一樣,噌得燒紅了一大片。
而罪魁禍首似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這些,他有點咬牙切齒。
“五條悟的無下限是覆蓋在體表的對吧?如果吃下毒蛋糕的話......”
接下來的話,該知道的人都知道。比如咒術師組的,全都默不作聲,眼神漂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雪鳥,似乎帶着點默認的意味。因為他們靈敏的耳力已經聽見了恰好坐在他們附近的兩個女生對某位在漫展上被求婚的七花白鳥cos和後面出現的那位白發藍眼帥哥之間的關系大談特談。
而不該知道的人比如江戶川柯南,此時再次瞳孔地震地看向當着他這個偵探的面大聲計劃投毒謀殺的某人。
“好啦。”
伏黑惠帶着點好笑和無奈,放松了肩膀的肌肉,再擡手摸了摸埋在他頸窩上的那顆黑紫色腦袋。那張俊秀的臉上勾起的、不知是該說溫柔還是别的什麼的弧度讓一旁的釘崎野薔薇露出了不忍直視的表情,已經不能說是牙酸而是直接被甜得牙齒開始幻痛。
海膽頭少年說着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五條老師會反轉式術,就算吃了毒蛋糕刷新一下就會恢複了。而且放心,不熟悉你的人是不會認出來的,不過雪鳥前輩你這樣更引人矚目了,她們已經看過來了。”
聞言,雪鳥把頭從伏黑惠的肩膀處擡起來,再好似沒事人一樣從容地放下擋臉的菜單,隻不過那張绮麗的臉好像是和平時(被冤種同學老師惹到了)的伏黑惠互換了一樣滿臉不耐煩。
雪鳥撇嘴:“啧。”
然後他們聽見斜對角的兩個女生不再讨論那·件·事·而是開始探究雪鳥和伏黑惠之間的關系——什麼美少年絕贊啊、酷哥×2、哪個是1哪個是0啊、我支持巴拉巴拉......之類一些非專業人士大概是聽不懂的學術性話語。
雪鳥:。
伏黑惠:......
關于這個我們并不知道兩人的内心想法是怎樣的,反正他們的表面上恢複了那張性冷淡的臉,坦然自若地繼續看起了菜單。
旁邊,比起因為前輩放棄了謀殺老師的計劃,可以不再猶豫站哪邊,所以放松下來的另外兩個笨蛋男同期,釘崎野薔薇已經不是若有所思,而是露出了如同偵探看破真相一樣犀利的眼神!
橙色短發的少女由此聯想起高專裡胖達前輩口中偶爾冒出的,之前不知所雲,現在看一目了然的話語,立馬打開手機找到某隻熊貓頭開始激情打字!那熱情的火焰燎得和她比鄰的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挪了挪位置,看看這邊,再看看那組,最後弱小又無助地抱住了自己的電影同好順平。
這就是咒術師嗎?
江戶川柯南真的覺得自己今天半月眼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都快成為半永久外觀了。
當然,他在後面也看出雪鳥是在開玩笑——是在開玩笑吧?——于是出于一個偵探的本能,便觀察起與雪鳥同行的人。要知道他(工藤新一)認識雪鳥這麼久,甚至到現在出事幹脆住進他家,但除了石榴外,還從來沒見過他與誰同行的。
那個和雪鳥幾乎貼在一起,被他稱呼為“megumi”的海膽頭大概就是七花宅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最後一名住戶伏黑惠,其他的幾個應該是他的同學。同理,能和雪鳥關系這麼近的怎麼可能有正真的普通人,再回憶一下他現在在着手哪方面的調查就能猜測到他們的身份了。
總的而言,盡管衣服細節勾勒出來的體格一個比一個能打,仔細觀察也散發着與普通人不同的莫名氣場,但乍一看也隻是和同伴打打鬧鬧說笑着的高中生而已。
江戶川柯南松了一口氣。
果然世界還是科學的,咒術師還是很正常的嘛。
這個旗子......讓我們為柯導好不容易粘回去的三觀默哀幾秒鐘。
觀察完了新品種咒術師後,我們的大偵探又順便觀察了一下店裡的其他人。當然,也不乏一群人挨個點了食物後,為了在等待的時間裡不顯得尴尬開始随便聊聊天。結果小孩子和少女們的話題他不感興趣,和他正真年齡對等的男孩子們又在隔壁的隔壁的緣故。
頭一桌的客人後面好像有什麼急事,吃飯速度很快;隔壁座的兩個穿着工作西服、在周末加班的女白領讨論的話題莫名讓他寒毛直立;斜對角的一對頭發花白的老夫妻看上去非常恩愛,旁邊還放着一束猶帶露水的紅玫瑰花束。雖然頭發衣服打理得有些憔悴,但精神狀态很好,從舉止也能看出那種富裕和知識堆積出來的教養,把波洛咖啡廳親民廉價的食物吃出了高檔燭光晚餐的感覺,而他們的隔壁......
說實在,是一位稍微有些奇怪的黑裙女士。
——不是因為她穿着黑衣服!大街上那麼多穿黑色的,他還沒到一個人穿黑衣就把對方當組織的人的程度!
隻不過穿着仿佛出席什麼重要場合的純黑小香風套裝,戴着配套的手套,坐在波洛這樣路邊的咖啡廳獨自一人吃飯,吃飯前還進行飯前禱告——随便拉個人來看都會覺得奇怪的吧?
不過不知道她胸前的冰晶蓮花胸針是怎麼切割的,跟真的一樣,而且在光照下好耀眼——來自被閃到的某個大偵探。
接下來除了黑衣女士去廁所的時候不小心和來送餐的安室小哥輕輕磕碰了一下,釘崎野薔薇因為要多增加一單飲料直接去吧台那邊點外一切風平浪靜。
于是,平靜的晚餐時間就這麼逐漸過去了......那是不可能的,米花町的特産說來就來。
“赫、赫...”
那對老夫婦中的妻子,突然猛地環抱住了自己,微微顫抖着,在這樣即将進入夏天的氣溫中卻如同置身于零下的冬夜一樣竟然呼出了白霧似的氣體。
她的丈夫焦急地詢問着她怎麼了,周圍的客人也被吸引了目光,連忙打急救電話,而那些個偵探們更是擠了過來,準備展開急救措施,但是——
她死了,在白霧消散的幾秒鐘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