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原來如此,是和女兒一起......和女兒一起?!!”×3
三人大受震撼。
就算某些時候腦回路與衆不同的野崎梅太郎也被雪鳥的發言弄得變了臉色,更不用說佐倉千代和禦子柴實琴了。
可憐的甜品店桌子慘遭二度重擊,而且還是男女混合雙打,店裡的客人和店員為此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嗯,不過不是親生女兒而是養女。”
雪鳥從菜單裡抽空看向目瞪口呆的三人,語氣淡淡。
“這樣應該符合野崎口中特别的事情了吧?一整天觀察跟蹤我,成為我的朋友,包括現在一起吃點心不就是為了更加名正言順地獲取這樣的漫畫素材嗎?”
說着,他氣定神閑地翻了一頁菜單,周身完全沒有破綻,看不出除平靜之外的任何東西。
“我會把我的事情告訴你們的,作為代價,把漫畫畫好後給我看吧,野崎早上那個故事還挺有意思的。”
連一開始上學路上的談話都了解得那麼仔細,還裝作不知道,現在才說出來!
【嘶——七花雪鳥,好心思深沉一男的。(第三次)】×3
——from驚恐的野崎梅太郎and佐倉千代and禦子柴實琴
“那個真的可以構成法律意義上的父女關系嗎?七花你不是和我們同年級的嗎?”遊戲涉獵廣泛,懂得各種冷門小知識的禦子柴實琴顫顫巍巍地問。
佐倉千代拼命點頭,蝴蝶結都快被甩出去了。
野崎?野崎梅太郎已經因為雪鳥的一番話低頭修筆記去了,隻不過還能聽到他喃喃的聲音。
“女兒?女兒要怎麼加進純愛校園漫畫裡?不過這個設定......”
“因為某些原因我其實比你們晚一年上學,已經成年了。至于收養手續...”雪鳥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狀似回想般無辜地歪了一下頭,“是别人幫我搞定的。”
這麼說也沒錯吧?可不就是産屋敷家利用自己的權勢幫忙做的手續嗎?
人都是這樣的,隻要不是特别的笨蛋,他隻要透露一點點,就會自己猜想下去并自圓其說。
果不其然。
‘别人搞定的?!’‘大家族的秘聞?!’‘金錢交易?!......’
一時間腦洞都很大的三人想了很多。
隻有挑起爆炸話題的雪鳥......
雪鳥:“嗯,我要這個茉莉柚子貝果吧。”
貝果是一種面包?算了,看上去不是很甜的樣子,就這個吧。
非常淡定地繼續點單。
“可以詳細說說你和你女兒的故事嗎?”
最先平複下來的是在漫畫上腦回路一如既往有些與衆不同的野崎梅太郎,他嚴肅地拿起了紙和筆,那架勢就好像在采訪什麼名人獲得頭條一樣。
“當然。”雪鳥并不拒絕他的請求,畢竟是他先提出的條件,“我和石榴——我的女兒,是在一個寒冷的深秋相遇的......”
他把不能說的該删删,該減減,然後拼湊出了一個單親的年少父親如何養大小baby的故事。
佐倉千代一臉“......”的表情,不知道該如何發表評論。
“感覺像在聽育兒手冊。”她如是說,“除了開頭。”
原本還暗搓搓期待有什麼與奇幻發展的禦子柴實琴也有些失落。
“不。”不過野崎梅太郎倒是心滿意足地合上筆記本,“這樣的話剛好可以放在我的漫畫裡。”
現在連載的那本裡。
他已經有好點子了。
素材的提供者·雪鳥:“那就好。”
他很期待自己和石榴的故事,《鬼滅之刃》硬要說的話,其實也算,但紀實向的群像動畫分到給個角色的時間都隻有那麼一兩集,況且石榴那是還是一隻鳥球球,自然比不上專門的漫畫。
...
談話間,沒過一會兒,四人的甜點就上齊了。
雪鳥看了一眼盤子上的貝果。比甜甜圈更寬一點的腰身,雪白的邊緣泛着點點花蕊的明黃,夾心仍舊是雪白的一抹,幾朵茉莉花點綴在周圍,看上去十分清新優雅。
——讓人不知道如何下口的那種。
雪鳥凝視着它。
‘反正都用叉子切下來塞進嘴裡就行了吧?’
“咔擦。”×3
手機齊齊的快門聲打斷了他想要把面前這個漂亮點心大卸八塊的念頭,他看着不約而同舉起手機,對着食物拍照的三人面(?)帶不解。
這畫面,怎麼看怎麼像邪/教儀式,還是随着時代演化的現代版的那種。
來自百年前,醒來一年多,最近才認真接觸社會人情風俗的孤僻老古董:“你們在幹什麼?”
佐倉千代:“啊,我是在發ins。”
野崎梅太郎:“當作漫畫素材的參考。”
禦子柴實琴:“我、我當然也是在發ins了!”
在ins上發照片,雪鳥聽說過,甚至于這個軟件他也有,但至今為止就像用來隻加好友的僵屍号,一個照片和視頻都沒發過。
因為以雪鳥——曾經作為明明隻是個普通的甲級隊員,卻被師傅塞了太多不屬于他的工作,硬生生成為鬼殺隊情報分部(處理可以被劍士知道的情報)的二把手——的專業眼光來看,僅僅是一張圖片就可以暴露出許多信息,對于他曾經的職業來說為一大忌。
别小看鬼殺隊劍士啊,一定的信息遮掩(比如羽織)是必要的,要不然憑借着隊服+帶刀的特殊性,鬼一看就知道你是鬼殺隊的人,要不逃跑(任務失敗),要不突襲(增加難度或任務失敗),選一個吧。
簡而言之,雪鳥的職業病後遺症犯了。
“七花君不知道ins嗎?”
橘發的蝴蝶結女孩嘗試着關切地問着新朋友,算多增加一些交流了解,這樣的問題也不算唐突。
不知道為什麼,就算雪鳥暴露出了的微妙惡趣味和某些異常熟悉的奇異特質偏離了她最開始對他的初始印象,但或許是認識的時間還不長,又或許是他本人奇妙的、始終存在的、如植物般安甯穩重的氣質,讓她覺得對方可靠的同時,在他面前不敢太過失禮。
——大概就是那種面對長輩的小心翼翼吧,
隻不過現在的高中生不知道ins?——from千代醬。
來自百年前大正時期的老古董禮貌一笑:)。
雪鳥實話實說:“隻是不怎麼用而已。”
嗯,隻加好友也算用過。
“那要不要和我們一起拍一張照片?反正隻是食物而已。”禦子柴實琴提議,“不過可惜啊,這次就不能聽到那些小羊羔在我的照片下‘呀呀’叫了~”
......嗯,說完自己臉紅且心虛了起來。
因為此乃謊言。
作為實際上是個内向宅男的禦子柴實琴在ins上奇妙地和雪鳥有了共通的警惕心,絕對不會發任何一條和自己有關的正面照。而且此人有兩個賬号,一個是加的是學校裡的好友學妹,另一個更常用的則是滿屏的遊戲宅内容,評論區裡聚集了數位宅友。
已經習慣禦子柴實琴害羞模式的佐倉千代贊同了他的意見:“分享一些自己的生活很不錯哦!得到正面評論會很開心的。”
野崎回想了一下自己宛若少女漫宅友的ins:“也有人會提不錯的意見。”
“對了。”似乎從中想起什麼,佐倉千代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我們來加一下好友和其他聯系方式吧?”
雪鳥看了一下身旁眼睛亮晶晶的少年少女,他們是真正從這個(相對)和平年代成長起來的孩子,有着良好的教養,柔軟而善良的内心,最大的煩惱大概是學業,同學家人間的人際關系。
在他們的年代多麼奢侈,在這裡不過尋常。
但,這正是他們這些人所期望的不是嗎?
“說的也是。”
反正就算某些不懷好意的人搜查過來,掉的還不一定是誰的腦袋。
他笑了一下,和其他三人加了好友,交換了一下聯絡方式,也上傳了第一張ins圖片。
——桌面上四盤被放在一起的精巧點心。
配文:今天慶祝交到了新朋友。
一股退休老幹部的正經味道。
但還是炸出了許多人,讓人再一次認識到雖然某些人看上去是個寡王,但再寡也擋不住莫名其妙的緣分。
[暗戀的人是大個子:新朋友在此。
野崎梅子:新朋友+2
紅發之獵手:新朋友+3
芝士咖喱天下第一:我也和朋友們一起去甜品店了哦!
玉犬:恭喜,今天是前輩去那裡的第二天吧?
世界第一名偵探:你這家夥居然也會去這種地方。
我是最強的:是神奈川那家的甜點!你點錯了喲,藍莓奶酪貝果才是最好吃的!
孫子今天也不好玩:喲,不錯嘛,小子,一下子三個朋友,有你老爹當年的風範。
拒絕蹭吃蹭喝:恭喜,阿尼甲!PS:爺爺!你這個名字是怎麼一回事?!
紫藤花之五:交到這麼多朋友了真好啊,果然當初送你去上學是正确的選擇。]
準備給ins新人湊個評論的佐倉千代三人津津有味地看着這些細品還挺有意思的留言,一邊感歎人不能相貌,你看外表神秘又冷淡,偶爾腹黑惡趣味的七花同學人緣有多好。
隻有雪鳥首次露出了平靜和遊刃有餘之外的神情,面具下的臉生動極了。他淺紫的瞳孔放大,頗為震驚地盯着最後一條留言,那個名字,那個語氣,那個内容......
‘是輝利哉大人吧?絕·對·是輝利哉大人吧!’
沒想到109歲的小主公也在緊跟潮流玩ins,雖然這麼關心他,他很感動,但這可真是吓到他了。
小老頭戴着老花鏡顫顫巍巍地在觸屏手機上打字的畫面浮現在他腦海裡。
‘希望不要累到他。’雪鳥這麼想。
照片過後就是開吃。
吃着吃着,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雪鳥身上,誰叫四人裡隻有他戴着面具嘛,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然後他們看見了一個完美的尖下巴。
皮膚白皙,輪廓分明,嘴唇形狀優美,薄厚适中,色澤如同初春枝頭綻開的第一朵櫻花。
“啪!”
佐倉千代今日第三次拍桌而起。
“!七花君,你的面具是可以推上去的嗎?!”
雪鳥無辜反問:“為什麼不可以推上去?”
“欸?”被野崎帶歪的佐倉千代淩亂着思維,緩緩坐了回去,“好像沒說不可以。”
“也就是說可以全部摘下來吧?”野崎梅太郎抓住了重點。
雪鳥繼續無辜:“可以。”
野崎梅太郎幹脆:“那我能問一下你戴上面具的原因嗎?”
禦子柴實琴:“這種時候難道不改問能不能摘下你的面具嗎?”
難道?!
小禦禦的腦海裡靈光一閃。
難道是另一條支線?通過探索過去的秘密,解來心結,提升好感度?這麼一想按照現在的好感度,直接選摘下面具确實太突兀了一點,很可能進入BE路線。
這個人已經完全進入攻略少女戀愛遊戲的模式了。
“不”,野崎梅太郎幹脆利落地回答,“我對七花的臉沒興趣。”
比起面具下的臉,作為漫畫家,他更想知道戴上面具的原因,把面具摘下,反而會讓他的想象受到限制。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雪鳥想了一下把答案告訴了三人。
“最開始是因為媽媽對小時候的我說這張臉露在外面很不安全,後來是已經戴習慣了。”
佐倉千代對這個回答報以黑線加半月眼:“到底怎樣的臉露在外面才會很不安全啊?”
野崎梅太郎沉思:“是漫畫中那種被作者親封顔值巅峰的帥哥?”比如說鈴木?
這個比喻就很漫畫家。
雪鳥毫不客氣地認下了這個稱呼:“差不多吧。”
“真自信啊,七花君。”佐倉千代滿頭黑線,真的相處下來就會發現七花雪鳥和第一眼預測的性格相差太多,“話說,面具底下是美少年or美少女,這個梗都玩爛了啊。”
“你不懂,佐倉。”野崎梅太郎頗有感觸地說,“面具底下不是好看的臉的話,讀者可是會寫投訴信的!會被說浪費她們感情的!”
禦子柴實琴也贊同到不能再贊同:“如果不好看的話,那隻是單純的中二病活耍帥而已啊!被揭穿的話,是會讓人尴尬到腳趾摳地的程度!”
“嗨嗨。”佐倉千代敷衍地回了兩個比她更追求顔值的家夥。
看戲的雪鳥又插了一塊貝果。
總之,慶祝新朋友的小聚會還是進行得很成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