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俱是用一種嫌棄地目光看向虎杖悠仁。
“哈?名字取出來不就是讓人叫的嗎?”被兩個同期嫌棄的虎杖悠仁有點委屈。
那可憐的狗狗眼讓雪鳥不由自主地伸手揉了下他櫻色的短發,動作之自然,甚至讓另外三人都沒反應過來。
嗯,手感比惠要更紮一點。
“除了剛剛那份蛋包飯以外,麻煩上一份這個、這個和這個。”
收回了手的雪鳥點了點菜單上決定好的其他食物,喚回了女仆小姐沉迷于顔值的心神。
“啊?啊!好的!”回過神來的女仆小姐發揮了她的專業素養,報菜名都不帶喘口氣,“彈力十足、心情飛揚嘿呀蛋包飯,怦然心動來電蛋包飯,獨角獸的夢幻可愛閃閃蛋包飯以及不行了、真不行了......黑暗可愛蛋包飯是吧?請稍等。”
剛才還對那種摸摸頭感到微妙飄忽忽的虎杖悠仁立馬抛開了那種奇妙的被長輩摸了腦袋的感覺,對其他兩個同期叫嚷:“什麼嘛!你們的蛋包飯還不是這樣的名字!”
比起他們的來說,他的已經很好了好嗎?
“起碼我們沒有喊出來。”釘崎野薔薇吐槽,然後壞笑着戳了戳一旁的伏黑惠,“沒想到啊,伏黑,你居然會點這麼可愛的蛋包飯。”
“我隻是對獨角獸稍微感興趣罷了。”伏黑惠巍然不動,然後把話頭轉向了雪鳥,“雪鳥前輩才是,‘不行了、真不行了......’是什麼啊。”
雪鳥若無其事:“我對那個美味魔法感到很好奇。”
...
把這個問題暫時翻篇,第一個送上來的是雪鳥點的蛋包飯。
有着棕色雙馬尾的女仆帶着淩然的姿态面無表情地将蛋包飯奉上。
“這是您點的‘不行了、真不行了......黑暗可愛蛋包飯’,請慢用。”
“請等一下,”雪鳥叫住了放下蛋包飯就要走的女仆,一手指着菜單角落上的話,“麻煩念一下這個‘美味魔法咒語’,這位女仆小姐。”
好像觸及到了什麼關鍵詞,原本冷靜的女仆小姐如同被掀翻了身體的小刺猬一樣露出了慌張的姿态。
“不、這個......一定要這樣嗎......”
雪鳥坐在椅子上,雙手環胸,略微揚起下巴,暴露在面具外的淺紫色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女仆小姐,無動于衷的神情就像一個真正挑剔苛刻的主人一樣。
“這是你的工作不是嗎?”
清冷的聲音飄入腦海,棕色雙馬尾的女仆撇過了頭狀似難堪,但誰也不知道在頭發遮擋下的耳朵悄咪咪地紅了。
‘咿啊!好像《伯爵大人的秘密女仆》裡的場景!!——’
看來,這位女仆小姐内心沒有表現得那樣不情願。
“喂,七花前輩這樣子是不是不太好?這個女孩子好像不太願意。”
一邊,虎杖悠仁悄咪咪地對臉不知道為什麼更臭了的伏黑惠說。
“神秘嚴格的主人和外強中幹的女仆嗎......”
另一邊的釘崎野薔薇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陷入了沉思。
奴良陸生三人(?)就是在這樣暗流湧動的緊迫氛圍裡出現的。
“那個...雪鳥哥?”帶着眼鏡的棕發純良小少年試探着開口,身後的兩個裝扮成人類的妖怪也跟着問好。
“雪鳥先生。”x2
“你們來了。”
雪鳥從對峙中抽出身來,環視了一些周圍的位置,點了一個空缺,示意他和雪女以及青田坊坐下來說話。
——非常有主人家的架勢,雖然這裡是一年B班。
聞言的奴良陸生看了眼他周圍莫名的氛圍,帶着雪女以及青田坊小心翼翼地繞過他們在領桌入座。
三個咒術師中唯一一個和他認識的伏黑惠向他點了點頭。
“哈哈,雪鳥哥你今天看着和平時真不一樣,如果不是伏黑君的話,我還認不出來,真想讓媽媽和爺爺看一看。”奴良組的少主堪稱熟練地打着哈哈,緩和現場的氣氛,然後問出了真正的問題,“所以發生了什麼?”
雪鳥向他們點了點頭,回答他的問題。
“隻不過是讓她給我展示一下所謂的美味魔法而已。”
而一旁的女仆小姐也在朋友的鼓勵下振作了起來。
圓眼鏡的女仆:“加油啊,小彌子,顧客就是上帝。”
棕色雙馬尾的女仆,或者說伊井野彌子拿出了作為未來風紀委員的勇氣。
“那麼——”伊井野彌子深吸了一口氣,語調驟然沉了下去,“不行了、真不行了......這個凋零敗落的世界唯有我主拯救,借以我手化腐朽為神奇,祈願豐饒,贊頌充實,以此建立歡愉狂放之豐碑......變得美味吧,黑暗,可愛,萌萌——啾!”
在女仆小姐說完咒語之後,現場一片默然。
大家現在非常理解她之前不情願的表現,這樣一個中二病的羞恥咒語仍誰說出來都需要一定準備和勇氣吧。
于是,沉默蔓延。
“......”
被一群人圍在中間,還擺着比心姿勢的伊井野彌子在沉默中爆發了,她惱羞成怒道:“說點什麼啊!”
“嗯......感情挺充沛的。”雪鳥誠懇地評價,“不過這種的心理暗示真的能讓蛋包飯變好吃嗎?”
真是非常客觀的話語,但聽上去微妙地有點嘲諷。
“......”
想要跳起來毆打“上帝”的女仆小姐被她的朋友拖走了。
不要問伊井野彌子,伊井野彌子不知道,台詞又不是她寫的。
最終,一行人吃了全是普普通通蛋包飯的一頓午餐後,同行了一段路。
“呐,伏黑君。”
奴良陸生叫了一下落在最後的伏黑惠。
“有什麼事嗎?”
伏黑惠感到奇怪,雖然參加了奴良組的年末宴會,但他和奴良組的少主并不熟。
“你和雪鳥哥最近怎麼樣?”
棕發的小少年笑得可純良了,好像隻是單純問候一下兩人最近的情況。
但伏黑惠卻莫名覺得他另有所指。
“什麼怎麼樣?”海膽頭少年警惕地反問。
“嗯......就是那個——”奴良陸生撓了撓頭,有些尴尬地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氣音說,“我是從爺爺那裡聽說的...不過你放心!除了我和爺爺其他人都不知道!雪鳥哥也是!”
好像猜到了他為盡之語的伏黑惠越發警惕。
奴良陸生看着他的神情略顯慌張地解釋:“等等,我不是來八卦的!我隻是來問個問題!”
奴良陸生:“那個,你知道我家是幹什麼的吧?”
在伏黑惠點了點頭之後他繼續說:“雖然我在那樣子的家裡長大,也是爺爺的孫子,但我想要成為一個人類。可是最近屬于那一邊的血脈覺醒了......”
“?”伏黑惠感到疑惑,“如果是這種問題的話,你應該去找雪鳥前輩。”
畢竟他是個純種人類而不是半妖。
“啊啊......”說不拎清的奴良組少主洩氣地聳下了肩膀,“總之,伏黑君你知道雪鳥哥的另一個身份,作為咒術師的你也知道人類和妖怪的差異吧?那你為什麼會喜歡他?”
他身邊的人,除了早已去世的奶奶,也隻有媽媽和伏黑君能回答這樣的問題了,但媽媽她隻會誇爸爸如何如何帥氣溫柔,他隻能指望伏黑惠的回答。
一個人類為什麼會愛上與自己完全不同的妖怪呢?
人類和妖怪之間的平衡到底是怎樣?
“為——?!”伏黑惠被奴良陸生直白的話語弄得耳尖一紅,他情不自禁地順着對方的話去思考,撲閃的睫毛下青綠色的眼睛看向了領頭的那個人。
為什麼會喜歡雪鳥?
曾經的伏黑惠也思考過奴良陸生的問題,也努力制止過這場不知道要投入多少成本的賭博,但是沒辦法......
“因為他是雪鳥啊。”
“?”還沒體會過戀愛的13歲小少年沒想到對方的答案比自己媽媽的更加摸不着頭腦。
而原本回過頭,想要譴責伏黑惠怎麼走得那麼慢的釘崎野薔薇注意到了海膽頭少年看向雪鳥的眼神。
釘崎野薔薇眼睛一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