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是五條悟。
還不等虎杖悠仁替他身體裡這個大爺向新認識的前輩道歉,順便再把這張嘴給拍回去,就見雪鳥托着下巴,沉吟了一會兒問:
“虎杖君,這張嘴的味覺和你共通的嗎?”
“?”虎杖悠仁感到疑惑,“七花前輩叫我虎杖就好了,并不是,怎麼了嗎?”
雪鳥一錘手掌:“那就好辦了。”
抛下一群摸不着頭腦的高一生,他往不遠處的某個攤子走了過去,和作為店員的同學交涉了一下,然後那個同學有些慌張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像間/諜接頭一樣偷偷摸摸地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雪鳥。
伏黑惠看着那個攤子的店名,眼神一眯。
‘......奇趣挑戰賽?’
端着一小盒未知物品的雪鳥大步走回到他們身旁,身後的鬥篷被氣流帶動像翻滾的烏雲一樣充滿了不可言喻的氣勢。
隻見他從容地打開盒子,在三人(其實還帶一詛咒)還未看見裡面的東西之前,以咒術師的眼力都看不清的迅雷般的手速挖了一大勺塞進了虎杖悠仁手背上的嘴巴裡。
——連勺子頭都被折斷在那口利齒上,勺柄不留一點殘渣地退了出來。
兩面宿傩:......
兩面宿傩閉麥了。
看着自己光潔的手背,腦子裡是詛咒之王在領域裡大吐特吐的‘嘔——’聲,虎杖悠仁和自己的兩位同期好奇地看向雪鳥手中已經蓋上蓋子的小盒子。
“七花前輩,這是什麼?”
聞言,雪鳥在伏黑惠有些驚悚的目光中露出一個充滿神性的憐憫淺笑(弧度15°的那種),溫和的目光看着三個非常甜的後輩就像牧羊人看向主的羊羔:
“答應我,以後一聽到【鲱魚罐頭】、【伊紐特腌海雀】、【冰島幹鲨】之類的詞就趕緊跑,或者給自己一個利索好嗎?”
于是乎,三個非常甜的·咒術師·什麼沒見過·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生把自己極度驚悚且敬畏的目光投向了雪鳥手中的小盒子,就連伏黑惠也一樣。
大家都是平時上網沖浪的年輕人,怎會不知【鲱魚罐頭】的赫赫威名,島國還有不準在居家住宅拆【鲱魚罐頭】的規定。而另外兩個即便未曾聽聞,但能和【鲱魚罐頭】并列組合那就自然知曉威力如何了。
這種東西并不在文化節活動的批準之内,理由是——學校活動不允許出現并販賣劇毒生化武器。
雪鳥手裡這個,還是那幾個把主意提出的學生私下裡偷偷搞出來的樣品之一。将三種生化武器完美結合,連容易外洩的臭氣都被他們想辦法封住了。當然,缺點還是有的,禍害不了嗅覺,但能禍害味覺,還是放大了幾倍的那種......
至于他這個百年前的真·老古董為什麼會知道這個東西,那就不得不提幾天前從化學實驗室洩露出來的,讓他連戰鬥中拼殺出來的直覺都來不及提醒就眼前一黑的“毒氣”了
睜開眼後,他是在醫務室醒來的。
也因為這個,飽含歉意的實驗人員才願意給雪鳥這個受害者一個樣品。
最後,虎杖悠仁還是向雪鳥讨要了這盒進階版劇毒生化武器以防萬一。盡管兩面宿傩有了警惕心,他自己的手速也不夠,但這不是還有五條老師在嘛,想必他肯定很樂意喂這位詛咒之王吃東西的。
然而,非常甜的虎杖悠仁同學并沒有想到的是,将這盒生化武器交給五條悟,就好像把自己肝了幾天幾夜的論文放到貓爪子下一樣,禍害到的可能不止詛咒之王,還可能是自己和兩個同期,以及整個東京咒術高專......
...
章魚燒的制作時間并不漫長,更何況還有他們四個一看就不好惹的人堵等在這裡,一通打鬧下來,他們的章魚燒就差不多做好了。
接過散發着熱噗噗香氣的章魚燒,正處于青春期、那點早飯根本追不上消耗的虎杖悠仁迫不及待地插起一個章魚燒,随便呼了幾下就塞進了嘴裡。
“好燙!好燙!...不過好吃欸!不愧是七花前輩推薦的攤子!”小老虎的眼睛亮了起來。
“笨蛋——”釘崎野薔薇有些嫌棄地吐槽了一句,随後插起一個放涼了的章魚燒咬了一口,眼睛俱是一亮,“...裡面的章魚塊放得還挺大的嘛。”
不愧是東京的有錢學校,跟她那個章魚燒裡面沒有章魚的鄉下不能比。
奇怪但正确的印象加深了。
沉默地吃着章魚燒的伏黑惠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兩個同期,這種微妙的‘對不起,我家兩隻放出來丢臉了’的羞愧感是怎麼一回事?
吐出舌頭讓空氣治愈有點被燙傷的舌尖,虎杖悠仁瞅着海膽頭少年和橘發少女手裡端着的紙碗,再看了一眼站在伏黑惠旁邊恰似個人形NPC的雪鳥。
好心的小老虎問了句:“七花前輩不吃嗎?”
下午不是還有節目嗎?不吃點東西可以撐住嗎?要不要去别的攤子吃點什麼?
雪鳥好像從小老虎真誠的琥珀色眼睛裡看出這些問題。
原本習慣性想要說‘我對這個不太感興趣’的雪鳥頓住了,他猶疑了!再加把勁就是勝利!!——
“?”
這時,伏黑惠同樣投來詢問的目光。
看着海膽頭少年清透的綠眼睛,雪鳥想:‘好像嘗試一下也沒什麼不好的’。
于是他坦然對伏黑惠說道:“惠,給我最左邊那個。”
順帶還往少年那邊傾過了頭,張開了嘴巴:“啊——”
某種意義上,雪鳥也是一個很擅長順着杆子往上爬的人呢。
“哦,好。”在寄養(同居)期間互相投喂慣了的伏黑惠一時間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順手插起一個章魚燒喂給了雪鳥。
那古井無波的酷哥表面下其實正在漫無邊際地思考着一個毛茸茸的問題:
‘雪鳥的犬牙好像有點太尖了,吃的時候不會被章魚燒卡住嗎?’
伏黑惠的腦袋裡浮現出了雪鳥的一個犬牙被小丸子卡住然後閉不了嘴的兒童簡筆畫。想着想着,内心的小人,眉頭逐漸糾成一個毛線團。
我們的酷哥伏黑惠同學,某些時候也是一個擁有孩童般奇思妙想的普通DK。
但這樣的畫面畢竟不會出現在現實中,想想雪鳥被妖力淬煉了超過百年的軀體,那種咬合力(□□強度)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嚼吧嚼吧把章魚燒咽了下去,淡淡地評價:“還不錯。”
背景,虎杖悠仁有點茫然地摸摸頭發,感歎兩個人的關系可正真好啊;旁觀全過程的釘崎野薔薇卻狐疑地打量着黑發同期和剛認識的前輩,卻因為他們過于坦然自若的态度而暫且放下心底發現的一些苗頭。
有可能就像那些關系太好的直男一樣gay而不自知吧。
又或者是被遠處一些看到這一幕而激動地擁抱,滿面通紅、低聲尖叫的女孩子們給影響了也說不定。
但是苗頭是長出來了,你又不能把它按回去變成種子,接下來的同行路程,釘崎野薔薇總是不由自主地盯着兩人看。
唉——,文化節哪有自己那個臭臉酷哥同期的八卦有趣呢?
很可惜,接下來伏黑惠和雪鳥兩人的舉動就好像關系很好的朋友和兄弟一樣并沒有超出這個範圍。
甚至在雪鳥在田徑部的活動中赢了特等獎——一隻和伏黑惠很像的巨型黑貓玩偶和之後,他們的部長當場單膝跪地,請求雪鳥加入田徑部,被拒絕後也很是激動地灑淚跑道——讓釘崎野薔薇不得不懷疑第一種‘gay而不自知’的可能性。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