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覺得很像嗎?”雪鳥打斷了伏黑惠的思路,“咒術師大腦的一部分産生負面情緒,轉化而成的咒力通過式術産生不同的效果。而津美紀也一樣,隻不過産生的咒力緻使了她自己的昏迷。”
兩者對比,咒術師的媒介是式術,那麼津美紀的媒介是——
伏黑惠看向了她額頭上随着昏迷出現的符文。
雪鳥看着小黑貓随着他的話轉來轉去的綠眼睛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了這麼多,但真要說起來雪鳥對這個詛咒也沒有辦法。
他是一個劍士,即使在人均劍士的鬼殺隊中也是屬于拿着刀砍鬼脖子的那種,最多用毒和暗器輔助。雖然擁有一半非人類的血,會一點小法術,也能賣弄一兩件關于妖怪和地獄的事情,但對于詛咒、咒術這類東西是完全沒有頭緒,畢竟這些都對食人鬼沒有用。
就像你讓一個用物理攻擊的戰士去破解法師的魔法一樣不可行。
“抱歉,我對這個符文沒什麼印象,也解決不了津美紀的詛咒。”雪鳥對伏黑惠說。“不過我可以去問一下我認識的妖怪,活的時間久了總會知道點什麼。”
如果禦影沒有離家出走的話,他還可以問問禦影。
嗯......或許還可以通過迎接科的獄卒問問那位地獄的輔佐官?希望那位閣下看在他送的宿傩手指,以及想讓他成為獄卒的份上會回他的消息。
說着,雪鳥非常自然地從袖子裡掏出手機,對着伏黑津美紀額頭的符文拍了一張照片。
“沒關系,”早就有心裡準備的伏黑惠平靜地接受了雪鳥的話,一改之前的抑郁,他的眼睛裡有光,“不如說我還要謝謝你,謝謝你幫助津美紀。”
雪鳥原本收回手機的動作頓了頓,他擡起頭,面具下的眼睛認真地看向伏黑惠,非常直接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不是的,惠。我不是在幫助津美紀,我是在幫助你。”
盡管這麼說或許有點冷漠,但他和伏黑津美紀沒有過多的來往,漏給芸芸衆生的那點心還不足以讓他為了津美紀本身去詢問其實并不如何熟悉的神明和身處地獄的輔佐官。
“我是因為你才會幫助津美紀的。”
可是被他放進菜園的小黑貓就不一樣了。
“!!!”
心思細膩,日常有事悶在心裡的貓系伏黑惠最受不了這種類似犬系的直球,更何況打直球的人還是擁有‘他的第一個朋友、共守一個秘密的兔子先生、要用羁絆連系的人’等等稱号的雪鳥。
這種重要的人被重視的感覺相信誰也不會拒絕。
如果有好感度提示器的話,相信病房裡一定會出現好感度UP、UP的叮叮聲。那種冷凝和壓抑又被驅散了不少。
“?”
雪鳥看着強行鎮定,卻被瞳孔地震出賣的伏黑惠,不明白這句話有什麼好害羞的。
他準備趁着天色還亮,拿着照片去問問巴衛。
“那麼我先去問問看。”這麼說着,他瞬間消失了蹤影。
...
“?!”
親眼看見雪鳥如何消失的伏黑惠忽然想到,那種瞬移的能力原來不止作用于物體。
看樣子他如何走的,就如何來。
雪鳥離開後,隻有伏黑惠一個人清醒的病房靜悄悄。那些散去的陰雲好像企圖重新回到伏黑惠身上。
時間被拉長了。
他原本以為雪鳥要去好幾個小時,或者幹脆明天再來,結果就十幾分鐘的功夫,雪鳥就回來了。
不得不說在看到那道熟悉的和服身影重新出現的時候,伏黑惠的心情也變得明朗了起來。
不過那手裡的是......餐盒?
“有一點消息。”雪鳥開門見山。“符文還是未知,但我的朋友說昏迷隻是附帶的。”
他回憶着巴衛的話。
[巴衛:無論是什麼妖術也好,咒術也好,都會有它的目的。按照你說的情況,讓一個普通人突然擁有不普通的咒力,怎麼看昏迷都更像是為了承受突如其來的龐大咒力而開啟的自我保護機制。
在妖怪世界中這樣的例子可不少見。]
雪鳥将巴衛的話說給伏黑惠聽。
“自我保護機制嗎......”伏黑惠若有所思地重複着。
“還有,”雪鳥伸進袖子拿出手機遞給他,“石榴有話想對你說。”
“?”
伏黑惠疑惑地接過手機。
“摩西摩西,是惠嗎?”小姑娘稚嫩的嗓音從中傳來。
伏黑惠将手機放在耳邊:“是,有什麼事情嗎?石榴。”
石榴:“那個呢,我從雪那裡聽說了津美紀的事情。”
稚嫩綿軟的聲音好像襲承了她的父親,有一股讓人平靜下來的魔力。光聽着就知道屏幕那邊的小姑娘挂着如何溫軟的笑容。
她沒有多說什麼。
“雪曾經也睡了很久很久的時間,我也一直在等。”
“現在我等到了,所以惠也會等到的。”
就是這樣安慰人的話,或許是舉了個感同身受的例子,在石榴口中顯得格外讓人信服。
挂斷電話,帶着面具的身影已經很賢惠地把手中的餐盒擺好了,連筷子都按照左右手放在合适的位置。
雪鳥對着伏黑惠招招手。
“來試試我朋友的手藝,你還沒吃飯吧?休息和進食對人類來說是很重要的。我說過的,你要保全自己。”
前路好像也不是那麼艱難。
伏黑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