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時出來後,他還在開着床頭小燈看書。
因為剛剛跑動汗濕的頭發此時也清洗過頭發,卷毛軟趴趴地掉落下來,“喂,你的吹風機呢?”
睡袍的黑發男人此時頭發已經幹得差不多,藍眼擡頭看向銀時,看着他的頭發水洗後有點發白的頭發,還不斷地落下水珠。
“噗,”像一隻落水狗,臉上不顯,實際上已經從頭到腳慢慢看過一眼,銀發男人把浴巾挂在腰間,露出了濕潤的上半身,是結實的,精練的,偶爾有一顆小水珠可憐的在肌□□隙裡,又被呼吸間擠壓沒了。“浴室鏡子旁邊的牆壁上挂着,在凹槽裡面,用力一拔就出來了。”
他把書合上,“需要幫忙嗎?”他向他抛了個媚眼,銀時全身戰栗了一下,“我會用吹風機,不用不用。”心裡惡寒了一下。
他看到在床上的男人交疊的雙腿,在深色的床單裡非常明顯,結實、流暢、修長的小腿往上便是與黑色融為一體的無法預見的視線。
雖然能欣賞男性的美感,明明對男人沒興趣,但也不得不感歎這個男人看着就很讓人,客觀來說,很讓人想親吻的欲望。
這個男人該不會男女通吃吧,阿銀今晚貞操會不會不保了。
他吹着頭發,漫不經心的看着鏡子,看到他的頭發逐漸随着水珠散去變得蓬起來,最後從一個濕哒哒的長毛狗變成泰迪毛,隻不過是銀白色。他在浴室裡磨蹭了會兒,才出去。
就十幾分鐘的功夫,外面的人已經躺下了,隻留下一盞床頭燈。
說不清楚的情緒,銀時撩起剛剛吹散掉落的碎發,朝着那抹微光走去,他也躺在床上,兩個人側躺着,中間就像是兩座山峰間寬闊的懸崖裂口。
“喂,”日本男人含糊地說着,他翻來覆去睡不着,“你能看見鬼嗎?”
他問了個莫名的問題。
隻想閉閉眼休息一下,并沒有想着睡覺的布魯斯,本來手壓着臉頰以最輕便下床的姿勢躺着,這會兒聽到他的問題,倒是睜開眼睛,轉了個身體面向他。
“你還在害怕嗎?”布魯斯問,他的眼睛不符合人設的專注的看着把自己包起來隻留出一張臉。
“沒有的事,害怕什麼,不懂你在說什麼,”他牙齒打顫,相對面的黑發男人一貫帶着笑意的藍眼睛此時冷靜的,仿佛銀河在裡面緩緩流動。
“是嗎?”眼睛又微微彎了起來,“好啦,睡吧,”說着他又想轉回去。
“等等!”銀時急道,他往那邊的方向蠕動,“你還是不要轉過去了,那什麼,阿銀覺得兩個人對着睡覺比較溫馨一點,睡前的好閨蜜悄悄話什麼的。”
“...”布魯斯又轉了回來,他本來想又裝鬼去吓吓這個膽小鬼,但是看着他有點發抖的樣子,他又停止了捉弄了心情。
“睡吧,銀時,我很抱歉剛剛的無禮。”
閃電比聲音更先張牙舞爪的閃過,緊随其後的便是雷響轟頂,仿佛要劈到人頭上般。
“噫——”比雷更快的是布魯斯眼前這一團,他隻覺得自己身體被重擊貼上,兩個人黏在一起。
“你,你還怕打雷?”被震驚到的布魯斯反射性接下這團隆起的被褥,這是什麼小言性格,他隻在之前約會的女伴裡見過,作為調情用的手段。
貼住布魯斯韋恩的胸膛的銀時哽咽了一聲,“也沒有,就是今天被那兩個小鬼吓到了,你不覺得剛剛的打雷太有恐怖片氛圍了嗎?”而且雷光照亮的臉龐也有點像剛剛墓地裡那個英俊紳士的模樣。
“我說,你能看見鬼嗎?”男人期期艾艾的隻露出眼睛,“其實阿銀能看到。”
并沒有質疑男人的話,他現實中确實認識連通地獄的男人,雖然可能跟鬼打交道多了,人品不怎麼行。
腦海裡略過那個星點胡子穿着風衣的金發男,他的眼神帶了點審視,低下頭,剛好和懷裡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透過外面雷光不斷,他這才發現男人有一雙很瑰麗的血色瞳孔,不由自主擡起他的下巴,看了看,随後被打掉。
“你要幹嘛,”銀時不滿地伸手打掉,“說話歸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阿銀可不是封面女郎。”
“不介意的話或許你可以先從我身上下來。”
“...其實摸摸也無所謂。”
“說真的,我說,你能不能看見鬼?”銀時不厭其煩地又重複地問了一遍。
看男人搖頭,他露出了一絲失望。那豈不是他也不知道他的父母還在這裡守護着他?
“好吧,阿銀要睡了。”他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剛剛墓碑的阿飄場景。
...
......
“不如你還是把阿銀打暈吧?”他這麼說道,神色尴尬,實在睡不着啊!
黑眼圈已經一層薄薄地出現在上面。
布魯斯歎了口氣,再這麼折騰下去,恐怕到自己要去洞裡的時候他還睜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