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區，口區——”

出了酒吧門，他們走到了一條潮濕黑暗的巷子裡，這座城市似乎總是很容易碰到這種小道，而銀發的醉酒男人已經撐起滑膩的牆壁，對着牆角失意體前屈的嘔吐起來，伴随着打碼的黃金色嘔吐物，散發着臭味。

“下次您就知道喝酒不需要喝得這麼急了。”哥譚人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溫水，他遞給了銀時，“阿銀，先漱口吧。”

“你怎麼，”穿着獨一無二設計的流雲圖案外套，領口上白色的一圈絨毛刮着銀時映紅的臉頰，讓他感覺癢癢的，大着舌頭說話，“你怎麼，什麼都有...”

就跟那個黑漆漆一樣。

真是撞了鬼了，難道哥譚人人均都有哆啦A夢的百寶箱麼，是阿銀還沒到年齡覺醒嗎？他也好想要啊豈可修！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他好不容易撐起來，“我覺得有點熱，”說着就想把那件外套脫下來。

“更深露重，還是先披上比較好，”火柴馬龍把手附上去，制止了他解扣子的動作，“等會兒要是覺得冷了就已經晚了。”

“阿銀，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吧？”

“zzzzzz”銀發男人已經處在半夢半醒之間，聽不到任何外界的聲音了。

布魯斯歎了一口氣，他怎麼會相信酒鬼的人品，現在他發現，這個人是又菜又愛喝，像上次，醉酒到居然扒住了迪克，一個小孩來送他回家。

“好吧，我總不能讓你在這裡。”他心裡想道，認命地擡起重的要死的胳膊，繼續往前走去。

起碼這麼晚了，不能在這裡待太久，哥譚的夜總是危險的。

旁邊醉鬼呓語，讓火柴馬龍不由得後悔，早知道他的酒品這麼差，就不該讓他喝酒，或者換一種形式來接近。

不然就送到酒店去好了，堅持人設地點燃根煙，随着一縷白煙飄上，不過酒店的費用按照‘火柴馬龍’是消費不起的。他的腳步緩緩前行，停在一家小旅店門口前。

有點老舊的前門，燈柱上圍繞着亮光嗡嗡的飛蛾，以及沒進去都能聽到男男女女的吟哦聲。

啧，沒忍住摁下遙控。要是開房讓這個男人住在裡面，感覺怪怪的。

蝙蝠洞裡，迪克正饒有興緻的看着周圍的設施，說起來，自從知道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這個消息倒是有一段時間了，不過一直都都沒怎麼好好看過裡面的風景。

當然，其實場地的大部分還是空曠的，大概最引人注目的是在階梯旁一個個橢圓的透明櫃，大概有四五個，裡面放着的是清一色黑色制服，不過最後一個，是亮色的紅綠配色，是羅賓的。

“現在天氣冷，你的制服還是先改成長褲好了。”他的養父當時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眼睛盯着屏幕。

“好吧，都可以，不過我并不怕冷，”迪克斜靠着牆，一邊翻着書。“我看到你的制服好像看起來都挺薄的，而且準備的還挺多套。”

“嗯，有時候夜巡不能保證制服完好，在打鬥中會有些破損，你的備用衣之後會多弄幾套；以及天冷的時候，我會貼暖寶寶。”

“噢——還怪——”迪克新奇地圍繞着養父轉了一圈，“好吧，蝙蝠俠是一個‘普通人’，現在感覺到了。”

而我，是布魯斯韋恩的樣子，蝙蝠俠的助手。

藍眼的男人沒有理會男孩在自顧自地樂了起來，“今天的抗阻訓練做了嗎？”

“做了做了，還有沒有其他的訓練？”迪克眼神發亮，“比如教我用用蝙蝠俠的一些小道具？”

“這個不是重點，”他的手放下鍵盤，轉椅面對着他的男孩，“等會兒吃完飯，跟我上去打一場。”

打完之後毫無疑問，地上粘着一個汗濕的少年，“好吧，呼——你赢了，布魯斯。”

感受到臉上的冰涼，布魯斯給他開了瓶水，用挂在脖子的毛巾擦了擦汗。“不需要太着急，迪克，你的進步已經比我預想之中的大了很多。”

他坐在躺在地上的少年旁邊，“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離家出走了，等到了二十五歲才回來，布魯斯韋恩這個身份對我來說并沒有太用力去經營，我隻需要做個媒體眼中的花花公子，交際圈裡的甜蜜寶貝就好了。”

“但是你不同，迪克；你和我的任務不一樣，我當然很高興自己多了一個搭檔，但是除此之外，我也希望你可以好好體驗‘迪克格雷森’的生活。”

本來眼睛被蓋住的迪克，聽到養父這番話後，他一把掀開了毛巾，他看了眼布魯斯，很想說，那布魯斯，你呢？布魯斯韋恩該怎麼辦？

你把你的全部毫無保留的獻給了哥譚，可是布魯斯韋恩身後并無一人，阿爾弗雷德會老去，而你給我灌輸的理念最終我也會有自己的生活。

那你呢布魯斯？

少年的嘴唇動了動，他看了眼布魯斯的眼神，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才哪到哪，你要相信你的眼光，布魯斯，我會很快追上你的，”迪克格雷森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我可是蝙蝠俠的搭檔，羅賓嘛！”

他拍了拍男人的肩。

“看來你已經休息完了，那要開始第二輪了。”

“欸？等等，再休息一會兒，這也太斯巴達了！”

*

少年一個人在洞裡回味之前的訓練，感到一股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