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側過臉,皺眉問,“我沒有。”
他的眼睛盯着我,頓了下,再次開口時聲音冷了些,“我再問一遍,你在墓地看到了什麼?”
“昨晚在房門外的東西,”我有些不快地說,掙紮了一下,但被他用力壓了回去,“太快了,我以為自己看錯了。而且我抽到的是空白卡,記得嗎?”
“我們是一體的,”他湊得更近了,聲音又輕又快,“那東西如果按照靈魂來辨别對象,那麼它很可能把你認定成了我,所以你才抽到空白卡,因為一個已經抽過卡的人沒必要再抽一張。”
我睜大眼睛,吃驚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它會來找我?為什麼不是你?”
“假設為了完成任務,它必須殺了你我中的一個,”他說,“你覺得它會選誰?”
感情這死東西還知道柿子挑軟的捏,但Volde說這話的口氣也讓我很不爽。
“它要是敢來,我就把它的骨頭拆成一根一根,像柴一樣堆起來燒掉。”我生氣地嗆他。
Volde聽出了裡面的不快,松開手,離遠了一些,“我不是說你很弱,隻是黑魔法能判定出誰比較容易得手。”
他這話解釋了等于沒解釋,反正我就是那個軟柿子。
“在找到那個黑巫師以前别離開我身邊,”Volde拉住我的手,聲音又恢複了那種安撫我時常有的溫和,“我知道你的能耐,但不用什麼時候都需要展示出來。”
我不置可否地冷哼了聲。
“既然我在你身邊,為什麼不嘗試多依賴我一點呢?”他望着我的冷臉,繼續用那種聲音輕輕說,“我希望你能多依賴我一點。”
“萬一我習慣了依賴你,”我仰起頭湊近問,“某個時候你卻不在呢?”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他的話其實已經讓我沒那麼生氣了,無關依賴與否,是他語氣裡透露出的渴望和關心讓我很受用。
我微微扭過頭,不想讓對面看見自己壓不住翹起的嘴角。不能總是讓他覺得我很容易被哄好,這樣會助長一些不好的風氣。
“不存在這種時候,即使有也一定非常短暫。”他的聲音沉了一點,“卡萊爾,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我點點頭,半側着臉。
“那你的眼睛為什麼不正對着我?”
因為再扭過去一點,就會被你看到翹起來的嘴角了。
我抿起嘴,這樣容易壓住那半邊笑意,然後慢慢轉過去,一臉鄭重其事地重複,“我相信你,其實我很願意依賴你,剛才隻是以為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咽了咽口水,好繼續掩飾不聽話的嘴角,“而且,你又不是我的備忘錄。”
說完,我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很好笑嗎?”他輕幽地問,“什麼那麼好笑?你覺得我在跟你講笑話嗎?”
我收起笑意,心想他的笑點跟我的可真不一樣,在不該幽默的時候超喜歡講冷笑話,現在該有幽默的時候偏又意會不到。
“我喜歡你剛才說話那種聲音,”我伸手抱住他的腰,仰起頭,鼻尖剛好能蹭到對方的下巴,“你可以一直用那種聲音跟我說話嗎?”
他垂下頭,盯着有點嬌羞的我,沉默地看了兩秒,輕聲說,“卡萊爾,你真的很有本事惹人生氣。”
不該任性的時候任性,該嚴肅的時候插科打诨,說實話又不愛聽,哄她就開始上杆子得寸進尺,一天不管能上房揭瓦。
“你生氣了?”我不明就理地眨了下眼睛,誇他聲音好聽也能不高興,真難處。
“難處你就放開,”他聲音涼涼地說。
糟了,我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但放肯定不能放,不然他可能會真的大發雷霆。
“要不我們還是再聊聊那個黑巫師和詛咒。”好歹說這個客觀的事不會踩他的雷。
然而話音才落,一聲尖叫就陡然從前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