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這麼學術,其實就是活人祭祀的意思呗。
“等下,既然你知道這是詛咒,為什麼要……”
“要抽卡?”他側過身,一手搭在我的腰上輕輕撫摸,輕聲細語地說,“當然是因為我想弄清楚它怎麼起效的,威力如何。”
敢情他是在做研究,所謂活到老,學到老,就是這種境界吧?
“倒也不用這麼努力。”我有點一言難盡地說,“萬一它成真了呢?那骷髅剛才不就找上門了嗎?”
“那就是殺掉發起詛咒的人,”他漫不經心地說,“隻要詛咒人死了,詛咒自然就停止了。”
腰上的手已經挪了上來,插進我的頭發裡。盡管他說話的時候還是不緊不慢的節奏,但我能感覺到他逐漸變快的心跳和呼吸。
他已經習慣了不把真實的情緒表露在外面,此時也一樣,嘴上還在冠冕堂皇地讨論着學術問題,手上的動作卻按耐不住地表露出真實的想法。
我默默抽開身,“這裡可能有監聽魔法。”
但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又低又啞。
“我檢查過了,”他微微歪頭看我,“假設你相信我的實力的話。”
“我相信你,”我感覺臉頰有點發燙,及時轉身平躺,不再看他,“但陌生的床容易影響我的發揮,所以還是睡覺比較好。”
接着身上一沉,他俯身在耳邊吹着氣說,“不影響我發揮就行。”
第二天,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果然已經過了早餐時間。
幸好某人很懂事地給我留了一份。
“好安靜啊,”我喝了點咖啡,用叉子把幾塊炒雞蛋攪在一起,再插起來吃掉。
窗外的天已經放晴,盡管積雪很厚,但像這樣明媚的清晨不應該籠罩在這種沉悶的氣氛裡。
Volde正靠坐在一把陽光下的單人沙發上,安靜地翻着書。
我眯眼打量了下書封,看出它應該是儲藏室書架上的一本。
“早上有發生什麼……”我斟酌了下措辭,“意料之外的事發生嗎?”
“沒有。”
話音剛落,門就被咚咚敲響了。
Volde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明顯是不想理,等外面的人自己識趣走開。
我試圖去摸床頭櫃上的魔杖開門。
“你打算怎麼解釋妹妹在哥哥的床上過夜?”他頭也不擡地問。
去拿魔杖的手遲疑了下,這會工夫敲門聲更急促了。
“裡德爾先生,您妹妹不在房間,”我聽出是那對老夫妻中的丈夫,他似乎壓抑着某種情緒,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麻煩轉告她早上203房間姑娘的死訊,附近有個危險的黑巫師,最好不要一個人走動。”
說完等了會,他見裡面沒有響動,歎了口氣走開了。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所謂的沒有意外就是指這個?
“我說了這是詛咒,”他合上書,擡起頭望向我,“死人難道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嗎?”
“隻是死掉了一個人,不要這麼大驚小怪,”他把書随手擱到小桌上,走到床邊坐下,“因為今晚很可能會再死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