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個晚上,”作為罪魁禍首,我頂着死亡視線,幹笑道,“晚安。”
但我還是留了個心眼,等女主人帶着Volde離開後,沒有立即關上房門,打算看看他睡哪個房間。
要是挨得近的話,晚上起夜走錯房間也不是不可能吧?
然後我就看着女主人款款地帶着他走了老遠,幾乎快到底了才打開房門。
不知道兩人又說了什麼,女主人盯着Volde,帶着點嬌羞地捂嘴笑了起來。
過了會,她頗為不舍地告别,轉身打開了隔壁的房間。
隔壁的房間……
敢情她說什麼二樓沒房間的屁話,都是為了把Volde安排在自己旁邊!
等下,該不會她也有一本晚上起夜走錯房間的劇本吧?
我的表情徹底石化了。
合上門,我完全沒心情打量卧室陳設,煩躁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說不準是我小人之心了呢?自己打着壞主意,看所有人都是壞人。
更何況Volde這朵食人花,也不會乖乖等着被采。
這麼一想,心裡的焦慮頓時緩解了大半。
我爬上床,有些不适應地翻來滾去。以前怎麼沒覺得雙人床有這麼大啊?
拉過一個枕頭抱在懷裡,空虛的感覺略微緩解了些。我夾着枕頭,閉上眼睛,試圖醞釀起一點睡意。
然而今夜似乎特别地漫長,再加上這張床大概跟我的八字相沖,根本睡不着一點。
熟悉的鐘聲再次響起,在暴風雪凄厲的呼嘯中顯得格外遙遠。
我默數鐘聲,十二下,已經是淩晨,距離躺上床過去兩個鐘頭了。
算了,為難誰,都不要為難自己。
我一咬牙掀開被子爬起來,哆嗦着披上外袍,先給門鎖上了個無聲無息咒,再小心地打開條縫隙。
外面的走廊隻點了幾盞夜燈,光線很昏暗。我耐心聽了會,除了風雪打在窗上的聲音外,沒有其他的動靜。
按照之前看到的,我在黑暗中一個個數着房門,經過女主人的房間時特意聽了下。
先前果然是多想了,人家完全沒有起夜的動靜。
我沒什麼誠意地反省了下,站到Volde門前,舉起魔杖對準鎖孔,但又覺得不太好,猶猶豫豫了半天。
感覺自己好像那種猥瑣的色狼,半夜三更,不懷好意地摸到人家卧室,現在要是再用阿拉洞霍開,就更像了。
但敲門的話,聲音在安靜的走廊上也太紮耳了,萬一把旁邊的女主人吵起來怎麼辦。
我糾結地舉起魔杖,又放下魔杖,再舉起……
突然,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在樓梯口響起。我猛然一驚,絕對不能被人發現自己半夜幹這種事!
随着腳步越來越近,正當我打算默念咒語時,面前的房門突然悄無聲息地打開了。再一眨眼,等我回過神,人已經被拖進房間,房門重新合上。
房間籠罩在一片漆黑中。
“你……”怎麼不開燈?
剩下的話消失在捂嘴的手心下。
他的另一手環着我的腰,身體挨得很近,可以清晰地聞到睡衣上的熏香,溫熱的氣息輕輕噴在額頭,癢癢的,很心動。
我慢慢眨了下眼睛,懷疑Volde是在玩一種很新的play
腦子裡的黃色廢料才涮了一半,身體先做出了反應。
Volde正仔細聽着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然後就感覺到有個濕漉漉的東西碰了下自己的手心。
他不敢置信地垂下眼,正好對上性緻勃勃的目光,心髒頓時快了一拍。
我伸出手抱住他,正要踮起腳去親,突然,身後的房門被敲響了。
咚……咚……咚……
敲門聲帶着某種旖旎的氣息,在安靜的夜裡格外地響亮。
“湯姆,我來了,”女主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抱歉,比約好的時間早了點,你不會怪我吧?”
她的聲音慢慢變得甜膩了起來。
約好的時間?!
我不敢置信地擡起頭望向他,扒開他的手就想大罵混蛋。
但罵人的話還沒說出來,嘴先被一個冰涼柔軟的東西堵住了。
這都算不上一個親吻,就是用嘴堵住我的嘴罷了。
他現在連接吻都好敷衍哦。
我扭過頭,強勢地推開他。
本人也是有原則的,不是什麼美男計都吃,他不是解釋清楚,休想再讓我好聲好氣地說話。
放在腰上的手往上,一直摸到我的後腦勺,輕輕按壓。
但對方這次沒有挨過來親,而是低下頭,示意看下面。
我愣了下,疑惑地低頭,接着呼吸一窒。
從底下門縫透進來的影子哪裡是女主人的腳,不,根本不是人的腳。
那分明是一雙骨節分明的骷髅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