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雲層遮了一半,但灑下的月光足夠照亮露台。
“你覺得她會去哪?”
“不知道,”我趴在欄杆上俯望底下的裡德爾家族墓地,“也許會去法國吧。”
Volde原本也不是真的在乎失蹤的女孩,相比起來,他更在意自己還沒揣熱乎的寵物被拐帶走的事。
“法國?”他心不在焉地問,一隻手繞過我的肩膀,手指插進披散的頭發裡把玩。
“隻要是孩子,都會渴望見一見自己的父母,”我順着力道,靠進他的懷裡,仰頭問,“不是嗎?”
“不錯,”Volde垂下頭望向我,手指在肩膀的皮膚上慢慢滑過,随口說道,“她會找到自己的傻瓜父親,然後殺掉他,這樣我們就能知道她在哪了。”
感覺到他的心猿意馬,我伸手拂下肩膀上的手,“你根本就一點都不在意她去了哪裡,也不在意你的蛇怪去了哪。”
“我當然在意蛇怪去了哪,”他立即辯解道,“它遲早要為這次亂跑受到懲罰。”
“那女孩呢?”我問,“關于她去找她父親的猜測,你認為可行嗎?”
“青少年的行為難以預測,”Volde說,“大概率是,你既然有猜測,為什麼還要來問我呢?”
“我猜你更能代入她,對這事更有經驗。”
Volde笑了下,“什麼經驗,料理父親的經驗嗎?那我可有好多不錯的魔咒可以分享。”
“我是認真在跟你讨論!”
“我也認真回答了你的問題,”Volde說,“你要是想救那個愚蠢的族人,現在去還來得及。”
“為什麼你覺得我會想救一個人渣?”我撇撇嘴,“他管不好自己,被麻煩找上門也是活該。”
“啧啧,”他臉上露出微笑,裝模作樣地用惋惜口氣說,“真是鐵石心腸啊。”
“我關心的是其他被牽連進來的人,”我瞪了他一眼,皺眉說,“她既然能毫不猶豫地利用同學喚醒巫蟲,肯定也不會在意多犧牲幾個人的性命。而且她要是想藏起來,心靈魔法簡直太便利了。
“隻要她有目的,早晚會露出馬腳,”Volde漫不經心地說,“現在我更關心我們的事。”
“我們?”
“你不覺得被這裡分走太多注意力了嗎?”Volde重新伸手緩上來,把我拉進懷裡,“看看一回這裡,我們已經吵過幾次了?”
“那是你的問題。”我直截了當地點明。
他充耳不聞,“這裡的人和事都讓你變得過分地敏感,也許我們是時候該離開了。回小鎮上去,繼續剩下的聖誕假期。”
“可以啊,”我挑挑眉說,“在解決女孩的事後。”
他放開手,表情在臉上褪去,冷冷地問,“究竟是女孩的事,還是把它當作一個不用離開的借口。”
我感覺到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伸出雙手扣在他的脖子後面,微微踮起腳尖湊近,“這不是借口,雖然我喜歡這個城市,”我聽見他冷哼了聲,“但我更喜歡你。”
我擡起下巴,親了親他的嘴唇,隻是輕輕觸碰了一下,甚至算不上一個完整的親吻,更像是給自己的話蓋了個章。
但這足夠緩和氣氛了。他雙手托住我的腰,俯下身,捕捉我的雙唇,但被我故意躲過去了。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扣在脖子後面的手慢慢在皮膚上摩挲,手指插進稍長的短發裡。
在他接近的時候,我仰開腦袋,他直起身子打量我究竟想幹什麼的時候,又故意湊上去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