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也慢慢坐起來,用一種我很冷靜是你很不冷靜的眼神看着我說,“你怎麼了?”
他的語氣實在太淡定太理所當然了,害得我以為自己記憶混亂記岔了。我重新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百分之一百确定這個□□确實還隻有15歲,然後認真地對着一臉困惑且不耐的湯姆說,“你還記得……我們還是未成年嗎?”
湯姆一手撐着床,一邊用平淡的眼神回複我,記得,那又怎麼了。然後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微微勾了勾嘴角說,“我記得……昨天好像還有人在想着怎麼脫我的衣服,今天倒是變得矜持很多啊。”說完還意味深長地沖我挑了挑眉。
他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不要臉了啊,男孩子長大了都能無師自通這點嗎?為什麼連這種話也可以講得這麼理所當然?!我睜大眼睛,熱血瞬間湧上雙頰,結結巴巴地說,“你别……别胡說八道了!快點起來,這是我的床!”我轉頭假裝看了看日頭,嘗試轉移話題,“而且我們快要錯過早餐了!”
暑假除了湯姆這個小插曲,接下來的日子過得都還算順利。
我們在去對角巷買下學期課本和其他用具時還碰到了米娅·埃文斯,不過她看起來跟一二年級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主要是她的精神狀态,孤身一人,整個人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陽光開朗,變得有些沉默寡言,甚至在見到我們的時候身體先不自覺地微微瑟縮了一下。若說她原先是害怕湯姆,那現在就完全是恐懼了,她跟我們打完招呼,就一刻不敢停留地消失在街角。
“她看起來好慌張啊,”我看着米娅·埃文斯消失的方向,疑惑地看向湯姆,“你欺負她了?校園霸淩是不好的行為。”
湯姆回了我一個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的眼神,說道,“你不是想買碎花生米香草巧克力冰淇淋嗎,有這閑工夫關心不相幹的人,還不走快點。”
我聽到湯姆同意我買最愛的冰淇淋,瞬間把米娅的事給忘到了腦後,親親熱熱地拉住湯姆急匆匆往冰淇淋店走。
中途還不小心跟一個戴着高帽的男人擦碰到了肩膀,我回頭匆匆回了一句道歉,便繼續拉着湯姆往前趕,完全沒發覺身後的男人在看清我的臉後逐漸變得震驚又驚喜的表情。
高帽男人看着遠去的女孩,再三确定剛才看到的确實是家族日夜尋找的人,雖然已經好幾年沒見了,但是她長得很像夫人,唇部又神似公爵。他迅速拐進一個無人的街角,掏出一個小巧的傳訊器,耐心地等待對面的人接通,接着操着流利的法語,用一種過分敬畏的語氣說道,“公爵,我想我找到大小姐了。”
我此時當然想不到我那素未謀面的父親馬上就要殺過來了,正歡快地準備着返校的事宜。回霍格沃茨總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這意味着我又能見到親愛的朋友們和老師們了。
返校第一件事就是進禮堂跟可愛的室友們親親抱抱着會面。今年學院長桌輪到跟赫奇帕奇一起了,我看到咱們不遠處坐着的安格斯·瓊斯,周圍不少面露春色的女生在不停地偷偷瞄他。
我想到弗莉達之前瘋狂追求瓊斯的場景,忍不住回頭想看看她的表情是不是也一樣羞澀。出乎我意料的是,弗莉達既沒有什麼害羞的表情也沒有偷偷看瓊斯,而是十分平靜地吃着晚餐。
“怎麼了,你的表情看上去我有什麼異常的樣子。”弗莉達感受到我的目光,打趣地看着我說。
姐妹,你正常才是不正常的表現好嗎。“我記得你之前還挺喜歡安格斯·瓊斯來着……”我試探地問道。
弗莉達聽到這個拿水果的手一頓,不過馬上又恢複了常态,掩飾着不自然的尴尬笑着說,“誰年輕的時候沒追過幾個校草啊,”說到這,弗莉達突然想到了什麼,放下手裡剝了一半的橘子,打趣地看着我,“說到校草,你不就正在談着一個麼,恩?”她還壞壞地沖我眨了眨眼睛。
呼,為什麼我的地下情都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大家都什麼時候知道的啊!!
場面瞬間逆轉,變成我尴尬地笑着說,“你在說什麼呀,沒聽到艾琳說的嗎,我們不能早戀,會影響NEWT(終極巫師考試,在七年級考)成績的!”
弗莉達隔壁的艾琳聽到自己被cue到,轉過來說,“是的,我說過。”我瞬間松了口氣,感謝艾琳再次接過話題保我一命,但是我顯然對這幫損友放心太早了。
艾琳不帶喘氣地接着說道,“不過,我也說了你在鼻涕蟲俱樂部聚會時,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眼皮子底下跟斯萊特林院草眉來眼去的事。”艾琳在轉過去繼續進餐之前還給了石化的我一個放心,該講不該講的我都給你講了的眼神。
我剛還否認來着,現在全變成心虛的掩飾了,我看着弗莉達笑得賊燦爛,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放心,這已經人盡皆知啦,”說着居然還真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艱難地轉過石化的脖子,已經難以維持臉上的表情了。究竟是誰那麼八卦而且還特别愛傳八卦啊,我就這麼點小秘密還給我傳得滿大街都知道了,這,這,這讓我以後在學校還怎麼混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