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甩開他的手,這次終于成功甩脫了,揉着被掐疼的手腕打算離開,我現在跟湯姆一句話都不想說。
不過我嘗試離開失敗了,他反手把我抵在了走廊牆壁上。我貼着冰冷的牆壁,心更塞了。
我看着湯姆沉沉的眸子,“怎麼,今天你是打定主意要給布萊克出頭了是吧。”
“不是布萊克,是斯萊特林,卡萊爾,你這次做得太過火了。”湯姆壓着火氣,嘗試解釋道,“學校這麼大,鄧布利多總有照顧不到你的地方,你總有落單的時候,如果他們想對你做些什麼,你可能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布萊克做的那些,我都要忍氣吞聲,照單全收嗎。為什麼總是我要忍耐,我要受委屈。”
湯姆看着紅了眼眶的卡萊爾,不自覺地放輕了壓着她的手,“卡萊爾,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有時候我們總是不得不低頭,”湯姆看着卡萊爾心想,這個女孩子以前一定都沒受過這樣子的委屈,她一定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有一對為她遮風擋雨的父母,所以才會有這麼剛烈的性格,這麼不谙世事的心性,像他這樣孤兒院的孩子,從小就習慣了察言觀色、遇強示弱以求生存,習慣了忍耐和蟄伏,習慣了在必要時候卑躬屈膝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卡萊爾,等你有了令所有人都畏懼的力量,就不需要再忍耐和受委屈了,你就能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但是在那之前,忍耐是我們必須要習慣的。”湯姆低聲說道。
“湯姆,即使沒有令所有人都畏懼的力量,我們也可以過不需要忍耐和受委屈的生活。斯萊特林這些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等我們畢業以後,我們就不需要跟他們在一起了,我們可以有自己平靜的生活。”
“平靜的生活,”湯姆垂着眸子低聲重複了一遍,然後看着我說,“卡萊爾,平靜的生活都是喜歡自欺欺人的蠢人做的美夢,你需要寄希望于更強大的人來保護你的美夢,忐忑不安地祈求更強大的人别來破壞你的美夢。你所謂的平靜,根本一點都不平靜,隻有我們自己成為最強大的存在時,才能真正确保你想要的平靜。你忘記Snow了嗎,死亡也會把你的平靜給輕易破壞。”(就是養過一天的貓崽)
“湯姆……”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不是這樣子的……如果追求力量要放棄更多,放棄原本幸福的生活,放棄朋友,甚至放棄感情,那不是本末倒置嗎,那樣子活着,你該有多孤單呀,”我想到在孤兒院時總是形單影隻的他,在學校仿佛朋友衆多其實根本毫無歸屬感的他,“我們活着,是為了感受這個世界,在短暫的旅程裡找到朋友,找到愛人,找到家,找到我們心靈的歸屬,死亡也不過是經過了舟車勞頓旅途後的上床休息罷了,”我握住他的手,急切地想讓他明白,“我們已經不是孤兒院的孩子了,已經有能保護自己的力量了,這樣子就足夠了。”
湯姆低頭看着紅着眼眶的女孩,幫她輕輕抹掉眼淚說道,“卡萊爾,這樣子的生活,你就不可避免地要受委屈,要去忍耐,你不能随心所欲地做一切,總是要受像卡莉朵拉·布萊克這樣子人的傷害。他們能輕易破壞你的平靜而毫無愧疚,輕易傷害你而毫無悔恨。”而我卻無能為力,隻能看着你受委屈。
“湯姆,生活本來就不是一帆風順的,我不是受不了委屈……其實給布萊克送蛇不是我的本意,我有時候也許……也許沒法控制我自己……”
“銀色眼睛的時候就不受你控制?”
“?”什麼,為什麼湯姆會知道!
“你以為為什麼隔了這麼久卡莉朵拉·布萊克突然又要對你動手?”
“為什麼?”我真的不知道,我還以為是她瘋病又犯了呢
湯姆看着卡萊爾真一無所知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因為你從這學期開始,總是會時不時來找我問作業。”
“怎麼會……”好像确實有時候有些題本來不會,還挺懷念一年級的時候抄作業的快感來着,之後題目突然就已經做好了,還以為是交作業的時候胡亂填。
“這麼說,放蛇确實不像是你會做的事,”湯姆好像想通了什麼說,“畢竟你連一條都不敢碰,更何況一缸蛇。”
“我隻是有一點點怕罷了!……這次它給你惹麻煩了嗎?”
“我能有什麼麻煩,”湯姆勾着嘴角說,“我是怕某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堵在哪個角落裡給揍了。”
湯姆略微嚴肅地說,“另外一個你絕對不能再這麼随心所欲地幹這些事,她現在每次都隻能控制一兩個人,還是太弱了。”
“?”為什麼湯姆連我的能力是什麼都知道,我又沒跟他講過。
“上次布萊克莫名其妙跳崖不就是你幹的嗎,另一個你”湯姆挑着眉哼笑着說,“布萊克家來調查的時候,如果不是鄧布利多替你打了掩護,你早就被發現了。”
我還以為我僞裝得很好呢。
“不要把這些人想得太簡單了,特别是斯萊特林的人。鄧布利多找到辦法幫你控制了嗎?”這才是湯姆關心的,在尚且不強的時候,還這麼嚣張地胡作非為,早晚要翻車。
“他說跟另外一個我談妥了,它最近都會安分的……我們算是和好了嗎,我們是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的,對吧。”
“誰要跟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QAQ”好絕情一男的
“最好暫時不要再見面,卡莉朵拉·布萊克什麼事都能幹出來,防不勝防……之前是我疏忽了,米娅·埃文斯居然還真敢跟她報信。”湯姆皺着眉,有點懊惱地說道。
“好的呢。”
“另一個?”
“我盡量控制不那麼想,它應該就不會去找你了吧。”
湯姆聽到卡萊爾說盡量不那麼想的時候,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走到走廊盡頭了,我想到出去後咱們又要假裝不認識,就忍不住抱了抱湯姆
“為什麼我感覺咱們倆就跟在搞地下情似的”明明就是很純潔的友誼啊。
“你想這麼想也可以。”
我才不想這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