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院的生活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艱苦,雖然沒什麼豐富的物質生活條件,院長科爾夫人對孩子們的生活也有着極其嚴格的規矩,但是院裡基本能保證孩子們能有一日三頓的用餐,另外一樓走廊的那一邊還有兩個大房間,一個是孩子們放松的室内遊戲室,另一個則是上課的教室。這裡住着的除了平日很少出現的科爾夫人,我認識的阿麗莎,負責照顧大家的起局日常,還有一個年輕的女教師瑪麗,負責給大家上課,另外有兩位男性幫工日常處理院内的雜役。這裡的孩子從1歲到10來歲都有,而我則“有幸”被安排到了一群四五歲的小豆丁中間上語言課,重新開啟苦逼的日日英語課模式。
感謝語言班,經過這幾周的沉浸式英語教學,我的口語和聽力水平提升很快,隻要不涉及複雜的單詞,日常中聽懂别人的話已經沒什麼問題,口語表達雖然有時候磕磕絆絆的,不過不影響生活就好,我樂觀地想。然而大概是因為我外表是10歲的樣子,然而還不怎麼會說會聽,讓大部分院裡的孩子和老師都覺得我的智力可能存在發育遲緩的問題,簡單來說可能是個小智障,或者有學習障礙之類。得虧了我現在這具身體有一個漂亮的臉蛋兒,可愛的小智障總能比醜醜的更讓大人們憐惜。
不過對于一部分孩子們來說,一個這麼大的同伴聽說有障礙就是怪異的表現,怪異自然會受到排擠。說話玩耍都不帶着一起是孩子間常見的排外方式了,對于一個正常10歲的小女孩來說,這可能是不可忍受的,但是在一個二十來歲的老姐姐來看,就不痛不癢,而且一起跳格子、看童話書、辦家家酒之類的,講真,我還是自己安靜待着會更加自在。
這幾天裡我已經旁敲側擊,從室友小艾米和阿麗莎那裡逐漸弄清楚我在的這個地方是英國,不過是1937年的英國,這個位于倫敦郊區的孤兒院因為有個富有好心的投資人,因此在這個動蕩時局,這些失孤孩子還能有相對不錯的生活,至少比起滿大街飽一頓餓一頓的流浪者來說。有時候每個孩子甚至還能分到一小塊烘焙得軟軟香香的白面包塊。
穿越前我是個即将畢業的苦逼藝術生,好在穿越後也能通過畫畫打發漫長的白日時間。室友小艾米有自己的朋友圈子,我明白自己的處境,也不強行去加入她們。下了語言課,我自己在角落裡安靜地畫些小花小草,陶冶情操,挺好。往好了想,沒有手機電腦的日子,繪畫作為唯一的樂趣,我的手上基本功都提升了不少。我苦中作樂地想。
也是這時候,我發現那個叫湯姆的男孩,跟我的處境倒是有點相似,不過相比起嫌棄,大家似乎表現得更加畏懼,通過我悄咪咪的觀察,發現孩子們都小心地繞着他走。某一次在我提到他時,小艾米還略驚恐地囑咐我“絕對不能靠近他,接近他的那些孩子都出事了,去年在海邊農場過暑期的時候,甚至還有一個男孩因此失蹤了!”在我看來這都是一群小孩子排擠另一個小孩子的把戲,不過湯姆的臭屁性格,看起來就很難處,能不接觸,我還樂得自在。不過話說,這個叫湯姆的男孩,以及這家倫敦孤兒院,我總感覺有種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