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要前往的是黑夜中的哪個方向?
慕容初夏說過西山。但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也不記得是兩個人相遇的時候她說起的還是之後一封兩封的信中說起的。反正城外西山,這個地方慕容初夏是想了好久好久了。
“瑾仙,那邊就是皇陵吧?”
慕容初夏被瑾仙用輕功帶着,她擡起手腕斜斜指下,居高臨下。
瑾仙認真辨了辨地方,點頭開口:“不錯。那裡确實就是北離的皇陵。”但是他有些疑惑了,“不過,若是找皇陵的話。西山是獵場,在這裡看是能看到那邊的皇陵,但實際距離可還有一截的。”
說到這裡,瑾仙的語氣一瞬間有些意味深長起來了:“初夏,怕是你意不在皇陵吧?”
慕容初夏點頭很是高興,她這一天都很高興。
慕容初夏跳到一塊兒山石上,輕盈的轉了個圈兒。
“對啊!這大晚上的自然不是帶你去找皇陵的。再說了找皇陵我們能做什麼啊?盜墓啊?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和本事。”
“不過嘛!其實西山這邊兒也是有一片陵墓的。天啟城曆經了幾朝,這周邊的前朝古墓怎麼也有留下的幾個。不說皇室,隻說那幾百年前繁榮到極緻的世家,也是有些選址在這裡的。”
瑾仙點頭:“這個我知道。就像慕容世家,諸葛世家,歐陽世家……一些前朝很是呼風喚雨的世家幾乎現在都是搬遷去了南方嶺南,北方燕嶺之類的地方。”
“一般那些真正頂級傳承的類似于王謝世家,都有自己祖祖輩輩的族地。底蘊從來不可小觑。但餘下的因為王都而興盛的這些世家,卻是改朝換代換興衰。一朝天子一朝臣。能顧得上自個兒在舊王都祖墳有力的打理的更是不多。最終多是化為黃土盡為塵了。”
“是啊!”慕容初夏一隻手摸了摸下巴,笑眯眯的用腳尖點了點腳下的土地。
“千百年間,人死之後入土為安。誰又說的清腳下那一片土地沒埋過人呢?”
“那瑾仙,你猜猜~我在淮安城查到當年淮安守軍将領再之前的祖籍是哪裡?”慕容初夏往身後的石頭上坐着,歪着頭仰頭看着自己身側的被月光攏了一身的人。
那被月光攏了一身的人便也歪了頭,在黑夜的描邊中宛若從紙上透出的精怪,露出動人心魄的瑰麗來。
瑾仙牽過慕容初夏的手,一根根的手指穿插進她的指根,用溫熱的溫度暖着她的冰涼,語氣輕快:“奧,你這是帶我來祭祖了來了啊?”
“嗯哼~”
慕容初夏揚了下巴,頗有些傲嬌的應道。
“我可是打聽好了的!!!”話畢,她從山石上一骨碌爬了起來,拉着人就往她早就不動聲色找好的地方跑去。
“走。這邊啦~”
來到山麓,便沒了人家,四下寂然無聲。
慕容初夏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一條密道,回頭拉着瑾仙彎腰從那機關精巧的密道中而進。
長明燈在兩側燃起。
對于喪葬習俗的各種講究一直都很玄學,不說慕容初夏本身現在就處于一個非常玄學的狀态。而在關于玄學解釋上,一部分道,一部分佛。道家慕容初夏大緻通一些,佛家瑾仙則是行家。
雖說誰也沒想過成親之前鑽個墓地,但其實也還好。
斑駁廢棄的墓室大堂之間,繪着久遠的壁畫和作息的人像。慕容初夏倒是沒想去那個祖先的墓室什麼的。辨認了一圈之後。
她忽然到一側架子上拿起了一把積着厚厚灰塵的長條狀狹窄物品。
瑾仙跟在慕容初夏身後,看一眼認了出來,同時順手遞來一塊帕子給她:“這個是……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