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是綠腰舞嗎?不應是青綠腰?”
瑾仙拉着慕容初夏,低沉柔媚的聲音缱倦響起。
出了司樂坊,慕容初夏繞着瑾仙從左邊到右邊,從右邊到左邊,臉上的笑一陣都忍不住,她難得掩唇笑着。
沒辦法,不掩唇,笑容就有點兒太誇張了~
慕容初夏轉身抿了唇,墊腳然後一隻手輕輕搭着瑾仙的肩膀,湊過去到他耳邊嬉笑着說道:“你猜?我會在大庭廣衆之下給别人跳舞嗎?”
彎眼笑意關不住的宛如江河一般流淌不息,開心的饴糖化作粘稠的甜蜜甜滋滋的~仿佛這夜色中的每一盞燈火都成了拉進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的東風。
風弄衣袖,絲帶飄飛。
舞衣尚未換。
慕容初夏卻拉着瑾仙一路穿行在或熱鬧或幽靜的大街小巷中。
翩然已似舞。
婉轉承起紅袖浮雲,杏紗半遮眼。墨色的雲層濃淡之下,遠處燭火點點朦胧,月色清風徐,笑語輕點點。
瑾仙跟在她身後,步履穩重從容,手中卻拎着一個癟癟的包袱,裡面裝着慕容初夏直接找上扈大娘借來的她要的東西。
“瑾仙~”
忽然間,瑾仙一擡頭,隻見燈火闌珊處,身着杏色廣袖羅衫一身海棠刺繡寬幅紅裙的嬌俏女子整個人籠着一層光一般的回頭歡快的叫他,裙裾風動。
一瞬間靈動極了。
……
司樂坊,
忽然有另一個俊俏侍衛匆匆從門外跑了進來。
“大娘,大娘。今日樂坊外面又來了一位貴客。”
扈大娘眉頭一皺,手絹兒一團砸過去:“哼~貴客!貴客!能有多貴的客?再說了什麼貴客來我這樂坊還等在外面不進來的?”
“哦,大娘。那倒不是。”
“什麼不是?”
然後一道好聽的聲音從門外傳了起來。
“扈大娘,司樂坊今日不迎客嗎?”
扈大娘反應過來,臉色微微一僵,這侍衛所說的不是。原來……是說這人并不是等在外面不進來的。
看向已經不客氣的走到房間裡的來人,扈大娘面色陰沉的輕輕把一雙玉腿放了下來。來人一身讓人惡心的白衣,明明是心眼兒蔫壞的人兒,卻偏偏要穿一身白皮。十幾年了,也不知道換一換。
君晏,君長嶺。
扈大娘輕哼一聲,随即拉了拉肩頭滑下的衣襟,臉上挂着笑笑容滿面的站起身來迎上幾步:“呀呀呀,君公子怎麼來了啊?沒想到南決使臣也喜歡來我這樂坊歡樂一回啊?”
君晏虛僞輕笑:“扈大娘呀~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的了。天啟城作為你們北離的都城,可是難得的鬧得滿城風風雨雨一回呢~”
扈大娘一甩手娟:“怎麼不是呀?最近是挺熱鬧的不是哈?”
君晏輕輕用掂在手心裡的扇子扇柄敲了敲手心,眼眸玩味一瞬:“我說的熱鬧,可不是普通的熱鬧。觀衆嘛~也不能太少才是。”
腳邊的玉台噼裡啪啦的倒地,扈大娘臉色陰沉了起來,站在原地:“君公子若是沒什麼事情,就先離開吧。”
君晏八風不動的穩站當地,唇邊的弧度都未曾有過一絲變化。态度卻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