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方雲宮裡,穗禾向天後禀報着鳥族近期發生的各項瑣碎事務。
“不錯,這些事情你處理得很好。”天後滿意地誇贊了一句,她讓穗禾坐到身側的位置,拉着穗禾的手,問起她和旭鳳二人之間的感情進度,“穗禾啊,這段時日,你與旭鳳可有何進展?”
“殿下整日呆在校場練兵,鮮少回栖梧宮,我與他十次中難得碰上一次。”穗禾滿臉憂愁:“可就算能見到殿下,左右也說不到幾句話,我與他能有什麼進展?”
“傻孩子,男人嘛,對男女之事都是後知後覺的,你稍微拉下一點面子,主動一點,這關系不就更進一步了嘛。”天後笑着給她支招。
穗禾微微有些怨念:“感情之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倒是每次主動,可殿下他每回都找借口,不肯與我多說幾句話,姨母,我都這樣努力了,殿下他何時才會看到我的這番真心?”
天後聞言也歎氣:“旭鳳這孩子也不知要到何時才能開竅。”
她拍了拍穗禾的手,給她打氣:“好孩子,你也不要氣餒,我相信旭鳳他總有一日會明白你對他的心意的。”
穗禾點點頭。
“眼下倒是另一樁事更令我擔憂。”天後站起來,神色沉重,“潤玉那厮城府深、心思重,如今他與天界各路神仙的交情愈發深厚,我擔心這樣下去,他會暗中糾集勢力,與旭鳳分庭抗禮。”
穗禾嗤之以鼻:“憑他也配嗎?”
天後不敢掉以輕心:“他現在是不足以與旭鳳抗衡,焉知他将來不會成為旭鳳的對手?”
“姨母說的是。那位夜神大殿在拉攏人心方面頗有手段。”穗禾将自己前幾日試圖收買璇玑宮新進兵丁一事說了出來,“那位平日裡裝成一副淡泊名利的模樣,可禦下之道一樣不差,那名新兵才去璇玑宮不過區區幾日,就已對他忠貞不二。若給他更多時日,他定會是殿下将來登上帝位的最大障礙。”
穗禾說:“姨母,還是早做打算才是。”
天後思慮了一會兒,轉回身看着穗禾:“過段時日是我的壽宴,到時我會請天帝給你和旭鳳賜婚,早日把你和旭鳳的婚事定下來,先下手為強,鞏固旭鳳的地位,絕了旁人不該有的心思。”
“感情之事總要兩廂情願才是。”穗禾不放心:“殿下那邊反對怎麼辦?”
“我們可以先這樣做個計劃,若是旭鳳到時贊成,我們就順勢将婚事定下來,若是旭鳳反對,那就擇日再提。”說到這裡,天後鼓勵她,“好孩子,烈女怕纏郎,反過來道理也是一樣的。這段時日你多去栖梧宮走動走動,多和旭鳳親近一些,隻要你與旭鳳關系再進一步,這婚事不就定下來了?”
“可是……”穗禾還想說些什麼,可看着天後滿懷鼓勵和期待的眼神,她頓時說不下去了,“……是,我知道了。”
“奇鸢。”天後沒再多言,而是揚聲喊了一下。
須臾之間,一道黑影閃現,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單腿跪在地上,恭敬道:“奇鸢在此,天後有何吩咐?”
天後問他:“夜神之前去找水神的原因,打探出來了嗎?”
奇鸢回答:“屬下無能,未能打聽到消息。”
天後:“他與花神的關系如何?”
奇鸢:“據負責璇玑宮膳食的仙侍們說,夜神與花神交情甚笃。”
“如此看來,那花神想必會是潤玉陣營的人了。”天後來回踱步思忖着,“那花神近日快要出關了,到時她定會來璇玑宮見潤玉,奇鸢,你這段時日給我盯緊璇玑宮,看看他們是否有在密謀什麼計劃。”
奇鸢:“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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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覓上天界後,沒有直接去找天帝,而是先去了一趟璇玑宮。
她沒有事先通知潤玉,打算給他來個驚喜。
“花神仙上,你何時出關的?”到璇玑宮後,錦覓碰上了在院落中給昙花澆水的邝露。
“昨日剛出關。”錦覓看了一眼七政殿和潤玉寝殿的方向,問她:“阿玉在七政殿還是在寝殿休息?”
邝露:“殿下此刻在七政殿處理政務。”
“好,你繼續忙吧。”錦覓朝她點點頭,轉身往七政殿方向走去。
邝露看着錦覓的背影,心裡有一絲羨慕:花神仙上和殿下關系真親近啊。
錦覓到七政殿門口,手指敲了敲門,探頭朝裡,笑問:“夜神殿下,我能進來嗎?”
“覓兒!”潤玉驚喜極了,他三兩步小跑到錦覓跟前,情不自禁地抓着她的手,認認真真地看了她幾眼,滿是心疼地說,“覓兒閉關這段時日,你瘦了……”
或許是沒有了隕丹斷情絕愛的影響,此時的錦覓看着潤玉的眼神,心裡忽然感到有些不自在,她耳朵微紅,抽出了被潤玉抓着的雙手,盡量平靜着說:“瘦一點,體态也能輕盈一些。”
潤玉瞧她不自在的模樣,心裡卻洋溢起了一絲喜意:覓兒她是不是也有點在意起我了?
他笑道:“覓兒說的是。”
錦覓想忽略心裡的那點奇異的感覺,三兩步走到座位處坐下,才擡頭對他說出自己來此的第一個目的:“阿玉,你把我之前送你的葡萄墜拿出來,我給它改進一下。”
潤玉把墜子給了她,歪頭瞧她操作:“改進後有什麼不同?”
錦覓這會兒已給墜子升級完畢,聞言笑了起來:“我給你示範一下。”
她先給墜子施加了一道靈力,讓墜子飄在空中,然後掐訣運用靈力奪了一道燭火朝墜子攻擊而去。
搖曳的燭火猶如一道火箭,迅疾地朝墜子撲去,卻在距離墜子一臂外的位置被攔住了,緊接着在兩三秒的功夫裡,就像是掉進了一個漩渦中,一下子就與周圍的空氣一道,被裹挾着吞進了墜子之中。
錦覓見狀,又使出一道水系靈力凝結而成的冰刃,用力朝墜子丢了過去,冰刃也如燭火一樣,被墜子吞噬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