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呢?”在離去之前,我想更了解張楚岚一點。我依賴地用鼻尖蹭着張楚岚的下颌,張楚岚也配合着我的動作,時不時低頭給我的額頭、眉心、唇角等地烙上一個個吻。
“我啊,我比起你跌宕起伏的經曆,完全不夠看了。”張楚岚回憶着:“我從小就隻有我爺爺、我爸兩個親人,從我有記憶開始,就跟着他們四處東躲西藏……有一天,我爺爺說要出趟門,可再見到他時,面對的卻是他的屍體了,我爸也不知所蹤。”
“後來,大概就是一個人地跌撞撞長大,學習,兼職掙錢養活自己,考上大學,再然後就……”他親吻了一下我的唇:“得償所願,成了與夬大美女的男朋友?”
我捧起張楚岚的臉,與他額頭相貼,鼻尖相頂,任呼吸纏繞:“寶貝,你真的很厲害,是我最欣賞的那種人!”
張楚岚的眸中藏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我感受到他藏起來的東西在蠢蠢欲動,蓄勢待發,那如黑夜般神秘未知的危險,卻最終泯滅在他的克制中。他隻作出嘻嘻哈哈的樣子:“挺好,你終于不叫我變态了。”
罷了,他不願意展露,我也不去追究了。離别前夕的光陰格外珍貴,何必再去苛求,硬要将他抽骨削筋,挖出他那顆布滿傷痕的心呢?我到底是心疼他的。
他将我抱起,輕輕地放在了床上,彎腰趴下,将雙手撐在我的耳旁,與我十指緊扣。他靜靜地凝視着我,我的餘光卻注意到了卧室的梳妝鏡裡,倒映着我們的身影。他紮起的頭發早就放下,此時與我的發絲糾纏相融。
卧室隻開了床頭燈,如黃昏般的光暈籠罩着我們,他的側臉在鏡中逆光,模模糊糊,讓我看不真切。可不知為何,我竟覺得此刻格外美好。我久困樊籠,早已不信天能憐我,可我卻下意識地祈求上天,希冀着能将此情此景停駐。至少在此時,這就是我心中向往的永恒。
我癡癡地望着鏡中我們交纏的身影,他也随着我的視線,看向了鏡子中的世界。張楚岚低低地笑了一聲,我也收回視線,與他相視而笑。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想來我們早已心有靈犀了。
我引着他的手到将浴巾的邊角處,他的手心很燙,和我的臉一樣。肌膚與肌膚相貼,指尖四處遊移。床頭燈不知何時已經被關掉,月光将我們相擁時綽約的影子照映在牆面。我看不清他的臉,可被黑夜放大的感官,皮膚的顫栗,卻無時不刻提醒着我,他試圖将他的氣息融入我的每一處。
我的意識逐漸渙散,腦海是一片空蒙,仿若身在千重雲水中,望滄波萬頃,月流煙渚。迷夢之間,我聽見他的聲音飄忽不定,如浮雲卷霭:“最後認真問你一次,你願意嗎?”
沒眼色的東西,我不願意,他以為自己能進我家門嗎?
我故意賭氣道:“哈……你……要是這麼問……那肯定是不願意的……明天……明天就暴斃給你看!”
誰成想張楚岚根本不生氣,反而被我逗笑了,他低頭,沙啞着嗓音,與我暧昧耳語:“口是心非。”
“你……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願不願意……我現在就是特别不願意……特别想……哈……把你趕出去在樓梯間睡一宿……”我仍舊嘴上不饒人。
“寶貝,我有方法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張楚岚在我的心口處烙下一個吻。
我環住他的脖頸,疑惑道:“怎麼……你也會讀心?”
張楚岚搖搖頭,他微長的頭發,有幾縷灑在我的鎖骨處,讓我感覺癢癢的。
“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他用修長的手指梳理着我臉龐的發絲,将它們别到我耳後,讓我的整張臉露出來,目不轉睛地注視着。
張楚岚又有事瞞着我,這個仇我記下了!下個輪回若還能遇見他,我一定狠狠咬死他!
侵略的氣息越發地濃重了,有些瞬間,我甚至懷疑自己将被他生吞活剝。就在箭矢發出的前一刻,劇烈的疼痛襲向我的心髒。我忍不住尖叫一聲,長長的指甲深陷張楚岚的背,身體如篩糠般顫栗,吓得張楚岚不敢繼續,忙起身開燈,映入他眼簾的,是面如紙色,汗如雨下的我。
我狠狠捂住自己的心口,感受着劇烈的疼痛。這感覺,好生離奇,并非是心髒本身失常所造成的疼痛,反而更像是□□觸碰到烈火時的灼傷之感。熟悉……好熟悉!我似乎曾經經曆過這樣的疼痛!
電光朝露的念頭閃過,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辍學時,就是這樣的疼痛,奪走了我的意識,讓我提前重開了!
張楚岚啊張楚岚,你小子真的有毒!嗚嗚嗚,男人都是害人精,我仙與夬下一次輪回再也不要和男人鬼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