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者還滿懷惡意的想着,此前停留在這裡療傷的顧易,估計是覺得滅顧家滿門的人根本不會單獨放過他一個,所以才想着積蓄一下力量。
又因為不确定是否真的被盯上,所以才在這詐上一……
詐!
霎時間,監視者瞳孔一度縮成了針尖。
就在他百無聊賴,不以為然,甚至懶得将注意力放在顧易身上時……
祝奚清已經悄無聲息地繞到了他的身後!
大量靈力再次于他頭頂彙聚,化作漩渦,瘋狂灌入身軀,隻不過這次不再是從是四肢百骸溢散,而是被聚攏于掌心,化作驚天之勢,一掌就拍向了那監視者的胸膛。
祝奚清動作太快,監視者來不及躲避,隻能側身避開緻命傷。
緻命傷倒是避開了,但整個人卻還是被那等同于築基期全部體量的靈力拍中了肩膀。
監視者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隻見他噴出一口鮮血後,便沒有任何猶豫的極速後退。
祝奚清一邊欺身跟上,一邊冷聲道:“躲在暗處的宵小之輩,也敢窺探我?”
那監視者先是驚疑不定,五髒六腑氣血翻滾,可轉眼目光中卻又攀上警覺和一絲絲的嫉妒。
什麼是天才?
大抵就是顧易這種從未正經修煉,卻又在一朝入門之後,就能輕易将他這種修煉了二十多年的修者打至吐血的程度了。
天才?
隕落的天才可談不上天才!
一時之間,監視者心中起了洶湧殺意。
祝奚清感受到那殺氣後,手中攻勢更甚,眨眼之間就打出數掌。
監視者的動作一時顯得倉皇起來。
不做殺手,隻做監視,就足以證明他不算是什麼戰鬥方向的強者。
此刻他心中滿是不理解,剛被滅了滿門的顧易,為什麼還有膽子主動挑起争端?
雖然一開始還有将天才抹殺于成長伊始的想法,但現在這位監視者反而回想起了自己的任務。
他在那越來越狠厲的攻勢中找準機會,以廢了一臂的代價拉開距離。
随後提高聲線喝道:“你怎就知我是窺探你的人?萬一我是你父母的遺部,跟着你就隻是為了保護你呢?!”
祝奚清冷笑:“誰人不知我父親顧冠淵實力高強,卻從不像名門世家那般廣收門徒。”
“且不說你根本不可能是,就算你是,那你此時最該做的也根本不是保護我,而是與我父母一同死在那火海之中!”
那監視者瞪大了眼睛:“豎子竟然如此狠辣!”
“笑話,你當我察覺不到你周身殺氣嗎?”祝奚清再度上前。
監視者此時也從祝奚清的眼神中看見了殺意,心中卻滿是不願接受。
醜陋心思一目了然。
不過是他可以想殺别人,但别人不能想殺他。
祝奚清的回應是,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代價,用這百般創傷的身體,容納了其當下根本無法承受的海量靈力,幾近以自爆的方式将靈力壓縮後,以右掌放出——
一舉在監視者的胸口開了個大洞,送其歸西!
不過代價是他自己也站不起來了,體力全失,被當成武器的手掌也是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他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待恢複了一些體力後,才去翻看屍體。
一些凡間交易用的金銀,以及幾顆中品靈石,還有一些質量很差的回靈丹。
就在他失望于無法找到腰牌等能驗明身份之物時,卻意外從裝了三顆回靈丹的藥瓶底部發現,那兒有一個從底部往内凹進去的小空間。
擡起完好的左手将瓶子捏碎,竟然又從中發現了一顆上品治愈丹!
這東西别說是築基修者,就是對金丹修者都有大用。
不僅斷骨之傷能傾刻間痊愈,就算斷肢,将藥粉碾碎後灑在斷口處,隻需粗暴地将斷掉的肢體與之斷口處對接,就能做到快速愈合,沒有後遺症的那種。
祝奚清用一秒鐘的時間思考,為什麼對戰中監視者沒用這東西,一秒後就放棄了去想。
何必去想一個死人是怎麼想的呢?
祝奚清确定那藥物無任何副作用後,也并不打算将以死之人的底牌作為自己的底牌,是以便直接把藥物一分兩半。
一半吞服,一半捏碎了灑在可見白骨的右掌。
治愈丹藥方一使用,傷口處便快速愈合,沉重的身體也逐漸變得輕松。
至于那屍體……
當然是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既防止後來者通過屍體推測有關于他的信息,也省得這林中的鳥獸吃到垃圾。
祝奚清看了看天色,當下已是淩晨,天快亮了。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隻能盡可能去找尋外祖一家。
子女為父母報仇天經地義,而對外祖來說,為子女報仇也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