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昨晚和我打架的家夥嗎?怎麼,今天還想和戍衛隊打架?”
矮個士兵抱起手走上前,笑了一聲後轉向那位長角的戍衛隊隊長,颔首行禮。
葉淩看出她倆之間交情匪淺,心中頓覺不好,生怕會因此被針對,趕忙說道:“昨夜是有些誤會,我們也已經解釋,如果有需要,我們願意備禮上門賠罪。”
西斯知道現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過總覺得受了委屈,便撇着嘴悄悄翻了個白眼,暗自嘀咕:“等打敗紅山,不對,等拿到鑰匙,就把你們這些仗勢欺人的家夥都打一頓!”
“你說什麼呢?是不是在說壞話?”矮個士兵盯着西斯,雙眸陰鸷如同食腐的秃鷹,拳頭也已然舉到了胸前。戍衛隊長見情況不對趕忙把人拉住,勸道:“好啦契錫,别忘了你是浮城守衛,不能随意動手。”
關于命案,戍衛隊長早就從高層那聽到了和高位神有關的傳聞,明白如今調查也不過是走個形式,再看葉淩的态度也不是什麼血統高貴趾高氣揚的神族,便也不打算過度為難,隻是契錫年紀小脾氣炸,平時大家多有縱容,這下倒是把事情弄得複雜。
唉,看來以後征兵年齡得卡緊點,八十歲确實太年輕,正是惹事生非的年紀。
“我知道。”契錫低下頭,再擡起來時視線落到了葉淩身上,咬着牙問:“可她們作為外來者,肆意妄為,如今浮城出了大事,是不是該好好審問一番呢?”
“你别胡說八道,我們怎麼就肆意妄為了?”
西斯想要和她争辯,卻被悉迪用手捂住了嘴,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葉淩倒是毫無表情變化,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看向隊長:“請問是去哪審問?又由誰來問?”
“當然是去中心城,交由蝕空大人審理!”
契錫仰頭,下巴上的鐵片一甩,碰在一起發出脆響。她以為這會是頗具威懾力的要挾,卻不想正中葉淩下懷。
葉淩正愁靠近不了塔樓呢,趕忙回道:“我們願意接受審理,隻是我這幾個朋友昨夜一早就和巡查隊打過照面了,應當沒有嫌疑,你們要抓就抓我一個吧。”
“那怎麼行?說不定她們是負責接應的從犯呢?”契錫不依不饒。
于是葉淩退了一步,松口:“那這樣,把我和西斯帶去審理。岩羅還是個少年,沒那麼大本事,悉迪處事溫和,她倆你們可以放心。”
西斯岩羅悉迪聽着葉淩的話,隻覺得好笑。岩羅這個小少年可是白砂礦洞暴動的發起者,在殺死深藍這件事上也出了一份力。更别說悉迪,她以前是焚雨的左膀右臂,參加戰鬥無數,眼前這些家夥在她眼中根本算不上什麼。
當然,契錫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往事,當下隻想着有機會向西斯複仇,便同意了葉淩的提議。
“好,她們兩個可以走。”
于是葉淩側過身,向悉迪小聲囑咐:“保護好岩羅,你們跟着那些走私商進去,我和西斯在裡面找機會。”
“嗯。”
悉迪點點頭,拉着岩羅的手快步離去。然而走出去一段距離後,岩羅突然用力将她甩開,面色古怪道:“我不需要你保護。”
自知曉西斯吞下不死之心變強後,這個驕傲的少年就像是被刺傷了一般,心裡總感覺悶悶的,堵着一口氣。她甚至會想,要是那天受傷的是自己,那不死之心是不是就會為自己所有?
想着想着,她腦子裡就湧出一汩怨恨,好像所有的機緣好事都落不到自己頭上。葉淩這一路走來,神位、神器、至高神的青睐、名譽地位,所有岩羅夢寐以求的東西對她而言都是唾手可得。但是岩羅也不得不在心裡承認,葉淩的犧牲配得上這一切。
可西斯呢?這個貪小怕事的家夥憑什麼能擁有不死之心?這種至寶給她難道不是浪費嗎?
悉迪蹙眉,想起剛剛發生的事,以為岩羅是因為拖累大家而自尊心受損:“凜夜不過是擔心你,别多想。我的戰鬥經驗比你豐富,年紀也比你大,保護你也很正常。”
“哦。對不起。”岩羅小聲為自己的行為道歉,腦子裡卻回蕩着極具蠱惑性的聲音:
【赢過她們。】
【我要成神......一定要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