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脫口而出：“或許命運就是無窮無盡的。”

萬象之源怔愣：“或許吧。”

對于長生不死的神明來說，命運确實可以無限延伸。萬象之源想，如果一切順利，自己又會在王座上坐千年萬年，隻不過這回身邊人換成了葉淩，相較于千星之穹，她會是一個更值得信賴的夥伴。

“凜夜，我希望未來能和你一起加冕。我們會并肩坐在聖殿中心，成為美好新世界的統治者。”

“不，打敗紅山後我就會離開。”葉淩拒絕了萬象之源的提議，“我的朋友們還在原來的世界等我。”

“啊？凜夜，你真要抛下我們啊？”西斯湊過來，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我們難道不是你的朋友嗎？”

說完她似乎覺得不對，又馬上接了一句：“那你走了還會回來嗎？”

“當然會，确認另一個世界安全我就會回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抛下你們。”

“這還不錯。”西斯很容易就被哄好，臉上又露出笑容，高高興興地靠在葉淩肩上。

萬象之源看着眼前親密有愛的情景不由得心口一緊，忽然又想起年少時的經曆。曾幾何時，她與千星之穹，以及稍晚誕生的始神們也是一般親密，可惜轉眼物是人非，誰都沒想到事情最後會發展到這種境地。

“我們出去走走。”

萬象之源口中吐出歎息，緩步向外走去，凡她經過之地，皆生出蒼翠的植物，很快這片荒蕪之地就已郁郁蔥蔥，隻有撥開草葉才能找見那些暗淡的枯萎夕花。

葉淩跟在她身後，一路來到血河邊，在那具被砍頭的巨大屍體旁站定。

“阿淵，原諒我一直沒有勇氣來看你。有些事我早就該做，是我的軟弱讓它拖延至今。”

萬象之源離地飛起，将手按在屍體腐爛發黑的骨殖上，很快上邊就長出鮮花，變得不再駭人，反倒叫人感到一種近乎超脫的甯靜。

白發的至高神飛回到葉淩身邊，揉了揉眼睛，古今無波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異樣。葉淩隐約察覺到了什麼，但又不便開口，隻能陪着她默然站立。

“這是我的女兒，極淵，在廣為流傳的故事裡，她被稱作原初之質，也叫相之主。”萬象之源幽幽說着，平靜的外表下暗流洶湧。

“是千星之穹害死了她，但我也有責任。”

停頓一會兒後她轉過身，将手搭在凜夜肩頭，一字一頓：“我發誓，絕不會再讓這種痛苦重演。”

至高神生就一雙琥珀色的清透眼眸，像是倒映太陽的池水，瞬間便将葉淩的心髒融化。此刻，光輝之主全心全意地信任着面前的神祇。

“萬象，我會盡快找到那四把鑰匙。我們一定會創造一個沒有痛苦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