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也好奇過,像靳鸩這樣寡淡沉悶的男人,失控會變成什麼樣,現在他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靳鸩眼睑下的紅痣在此時越發妖冶性感,如同他此時的狀态。
也是在此刻,聞牧之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男人呼吸有些紊亂,那張妖冶的臉也離他越來越近,似乎下一秒就能不受控制地瘋狂,淪陷。
但他最終還是克制住了,他松開了手,弓着身子往後退了些,嘴唇似在輕顫,發出的聲音卻十分沙啞。
“抱歉。”
聞牧之看着他因克制而緊繃的手臂線條,剛被攥緊的手腕似乎還有片刻發燙,他隻是挑了下眉,沒再出聲。
經過這一小插曲後,兩人也沒再交流,背對着換上了幹衣服。
換衣服時,兩人避免不了□□上有摩擦,但卻都默契的沒再出聲。
坐在外面的江怡已經跟靜姨聊了好幾輪了,不僅打聽到了那個小帥哥的個人情況,還知道了他跟靳鸩是鄰居。
聽到靜姨誇靳鸩時,江怡忍不住表情扭曲了一下。
上班黨做不到對領導有半分好感。
就在她準備趁靳鸩還沒出來,悄摸蛐蛐他幾句時,帳篷簾子就被掀了起來。
江怡将話憋了回去,嚴肅又官方地對靜姨說:“是的,我們靳總一直都是個很完美的人。”
剛出來的聞牧之聽到這句忍不住笑了一聲,又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靳鸩。
靳鸩似乎并沒有聽到這句話,隻是眼神空洞地站在他後面緊抿着唇,完全不在狀态。
看樣子,小姑娘的馬屁是白拍了。
但靜姨的臉色卻變了,她起身看向靳鸩。
“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不舒服?
聞牧之再度回頭望去。
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男人臉頰泛起不正常的潮紅,眸光仍然空洞,聽到聲音卻下意識地朝聞牧之望去。
聞牧之頓時眉頭緊鎖。
好像是真的不對勁。
這麼想着,他立即擡手去試探男人額間的溫度。
确實偏高了,也許是一直淋雨沒換衣服的緣故。
靳鸩定定地望着他,眸光迷離,腳步虛浮地朝他走了幾步,随後将下巴擱在了他的肩頭,捏着緩緩閉上眼睛。
聞牧之沒動,任由他靠着。
這是什麼姿勢啊?
怪像在撒嬌的。
男人滾燙的呼吸打在他脖頸間,似乎還有些發癢。
為了不讓他直接倒下去,聞牧之和靜姨擡手扶着他。
江怡将車子開了過來。
然而幾人在将靳鸩轉移到車上時犯了難。
首先這個子高大的男人還是有些份量的,其次就是他抓着聞牧之不松手。
最後聞牧之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下,攬住靳鸩的腰,将他整個攔腰抱了起來。
這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在健身房裡,力氣和體力都有所見長,雖然靳鸩人高馬大的有些分量,但他也能抱的起來。
畢竟那麼多天也不是白練的。
在聞牧之抱起靳鸩時,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溫廷禮。
兩人隔着車子對視了幾秒。
他能看得出溫廷禮應該是有話要說,但他現在沒時間去聽了。
他錯開目光,費了些力氣才将靳鸩弄到了後座,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
在車子後退轉向時,聞牧之隔着車玻璃笑着沖溫廷禮擺了擺手。
此時的天色有些晦暗,兩人之間依然隔着忙碌穿行的人群。
而聞牧之卻是淡定自若地移開了目光。
他并沒有在一個人身上浪費感情的習慣,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天高海闊,這世上惦記誰又能長久呢?
車外的風景在不斷倒退着,靳鸩身體随着陡峭的山路搖晃着,最終整個靠在了聞牧之身上。
在聞到那熟悉的氣息時,靳鸩将眼皮悄悄睜開了一點縫,又很快合上了。
聞牧之轉過頭,看向靠在他身邊沉睡的男人,眸中多了幾分深意。
剛才的畫面仍在他腦海中回蕩着,男人粗重的呼吸聲,滾燙的觸感,克制的情緒。
他也不是傻。
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隻是…
聞牧之看着男人眼睑下那顆發紅的小痣,若有所思。
他到底是誰?
又真的隻有這一個目的嗎?
為什麼能精準地出現在每個自己所在的場所?
靳鸩…
聞牧之皺眉在腦子裡搜尋着相關的記憶。
好像并沒有什麼印象。
在聞牧之沉思時,他的小助理給他發來了短信。
但手機因為沒電已經完全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