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墨錠?”
樓欣月打開盒蓋,就看到盒中的紅色絲綢布上,擺放着四根手指長的墨條。
這四根墨條,三根烏黑帶紫,一根朱砂光亮,還沒上手,就能聞到淡淡的墨香。
樓欣月眼神閃了閃,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阿姐,你看這個墨,是不是上好的?”
“誰買的?”
樓賽郎撇嘴,“就不能是我買的?”
“你懂墨錠?”
樓賽郎摸摸鼻子,她還真不懂。
她也就是這一個月以來,才多認了三十來個字,知道臭墨有多臭,普通的墨要怎麼磨的。
“阿姐,是龔先生送給阿姐的!”
“龔先生!你還記得吧,就是上回咱們進城,送了本話本給他的那個說書先生。”
樓欣月心想,我就算忘了啥也不可能忘了那位說書先生啊,那可是咱事業的第一桶金的載體,咱能忘了嗎?
但當着妹子,她還得表現得雲淡風輕。
“哦,是他啊!好端端地,他送我這麼好的墨做什麼?”
其實這會兒心裡還是樂滋滋的。
雖然她寫的那個小話本,早就經曆過了兩個不同文化市場的考驗。
但這不是在古代麼?
時空不一樣,受衆也不一樣,萬事都有可能啊!
看到這個墨錠,她這有點懸着的心就放下來了。
“嗨,我今天不是進城賣藥了麼……拿到藥錢以後,我就去了先頭那個書鋪對面那家小茶館。”
“我就想看看,那位說書先生,拿了話本子以後,究竟有沒有當回事啊!”
萬一他想着反正也是白來的,看完了就扔一邊了,那不就白瞎了大姐不要錢賺送的心意了麼?
“誰知道,那位龔先生,已經把大姐寫的那個故事,改成說書啦!”
她進去的時候,茶館裡都坐滿了。
就連對面那個書鋪的夥計,都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那兒聽。
她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小角落裡有空位,這才能硬坐下的。
而且還隻聽了一點點的片段。
其實那個戰神歸鄉記吧,回來以後阿姐都給她講過一遍了。
但是吧,故事雖然好聽,可是再經過說書先生那麼一講,那感覺越發的不一樣。
講到惡人幹壞事,整個茶館裡的客人們都激奮起來,一個個地揮拳頭,撸袖子的,仿佛恨不得把惡人從故事裡揪出來打死。
講到揚眉吐氣處,大家夥又眉開眼笑,連連點頭,似乎渾身的毛孔都舒暢了。
他就聽了一點戰神大将軍領着妻女去銀樓買首飾,遇上從前欺負過妻女的城中婦人……
妻女不敢相信的驚喜,首飾做工多麼的精細好看,偶遇曾經驅趕過戰神妻子的富家太太那個驚愕惶恐……
那可真是越聽越上頭啊!
“你是沒見着啊,龔先生說戰神歸鄉記,說得極好聽,茶館子裡人都坐滿了,聽完了一回還一個勁兒地央求龔先生再說下一回,還有的人直接就拍出了五兩的賞銀呢!”
“不過龔先生還是婉言謝絕了,直說已經跟另一家酒樓約好了時間,不可毀諾。”
“卻是讓店小二悄悄地叫我出來,龔先生請我去酒樓裡吃酒!那我當然不能讓人家白破費呀,隻說還急着回來,阿姐還在家裡等着呢。”
“龔先生就說,多虧了咱那個話本子,他這些日子說戰神歸鄉傳,聽書的客人比從前多了十倍!然後他就拿出了十兩銀子要塞給我,說是謝禮。”
“大姐先前說過,是白送給龔先生的,那我自然不能收了。龔先生就拿回了銀子,送了這盒墨錠。還問有沒話本子,他願意出十兩銀子收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