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是:五皇女既沒有控制暴亂,還因染上疫症差點命喪西南。回京後還被女帝一番訓斥,境遇大不如前。
而疫情爆發後,磐甯成了危險之地,朝中無一人領命,最後是病弱的女主站了出來。
女主因為體弱,府中養着許多府醫,剛好此時派上了用場。她帶着劉清山、溫心以及那些府醫,齊心協力控制了疫情,又安撫了民心。女帝大悅,不但大大贊譽了女主,還讓女帝注意到這這個自己冷落多年的嫡女。
也因此事,女主與溫心感情升溫;劉清山亦贊賞女主不畏疫情、為民犧牲的精神,從此對女主更加忠心。
此局女主大獲全勝,天時地利人和,順利的一塌糊塗。
别人是苦難造就了主角;而鳳思楠,是被苦難的事件所成就。
這是否有違天和祝佩玉不知道;她隻知道,她在嘗試改寫天命書,而她的主角則是鳳思霜。
沐浴過後,祝佩玉馬上奮筆疾書替鳳思霜寫好奏折範本,分析有可能會出現的問題,以備不時之需,并注明需求。救濟糧、兵力、醫者,一樣都不能少。
寫好後又是幕僚開會,商議措辭與補充。
彼時百無聊賴的鳳思霜擦拭着一把把雪亮的匕首,然後再桌案旁排成排,依次取了投向不遠處的箭靶。
咚咚咚的聲音很有節奏,不消片刻,匕首在靶子上拼出‘無聊’二字。
蔣幼柏打着哈欠又替她一一取下,鳳思霜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擦拭、排隊、投擲拼字。
蔣幼柏受不了了,雙腳一搭桌案,抱臂與鳳思霜聊起天來:“還沒問殿下,那日賞花宴可有中意的郎君?”
鳳思霜打了個哈欠,點頭道:“嗯。”
“啊?”蔣幼柏一下子精神了,就連開會的祝佩玉都忍不住側耳傾聽。
“誰呀?”
鳳思霜雙手環胸,懶懶道:“姓烏,好像叫烏……”她擰眉想了一會:“烏溫瑜。”
烏溫瑜?
一旁側耳的祝佩玉這都不是吃驚,可以說是十分震驚了。
蔣幼柏顯然也愣了,她是知曉祝佩玉為鳳思霜拟定了兩個人選,但鳳思霜不但聽了,還選了,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屬下還以為殿下會選文雅珺,或是對其他郎君一見鐘情,譬如京城第一美男:雍祺然。”
相較文雅珺和雍祺然,烏溫瑜無論是家事還是相貌,都實在太過普通了。
鳳思霜似乎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隻道:“烏溫瑜相貌是遜色一些,不過本王妍姿俏麗、花容月貌,不必要求夫郎也是如此。”
祝佩玉:“……”
蔣幼柏早已習慣了她家殿下的自信,甚至認真想了想後,給她的行為貫以一個合理的解釋:“殿下說的對,皮囊隻是表象,内在才是重中之重。屬下該向您學習,來日娶夫也娶個内在穩妥的。”
鳳思霜瞥她一眼:“你就算了吧。還是老老實實娶個貌美的,免得日後生出一大堆醜娘。”
蔣幼柏嘿嘿一笑,渾不在意,隻追問:“不知烏郎君有什麼特别之處吸引到了殿下?”
鳳思霜劍眉微挑,似乎又想到了烏溫瑜,嘴角不自覺上揚起來。
“本王也說不清楚,他明明不是宴會上最俊美的郎君,但不知為何,本王一看到他的臉就莫名有些熟悉,甚至還有種沖動,想把他壓在床上狠狠蹂躏一番。”
祝佩玉:“………………”這什麼虎狼之詞?
鳳思霜越想越覺得奇怪:“你說他是不是給本王下蠱了?”
蔣幼柏聽進去了,正色道:“屬下去查查?”
鳳思霜無語的拍了一下她的頭。
“如果母皇同意本王去磐甯,那本王就提議把他也帶上。”她嘿嘿一笑:“先創造機會拉拉小手也是好的。”
她還真是雷厲風行啊。
一旁開會的祝佩玉汗顔,忍不住插嘴一句:“殿下冷靜。小的聽聞烏郎君家風嚴峻,這未婚未嫁的,就算陛下同意,烏侍郎恐也不能答應。殿下還需謹言慎行,多加思量。勿要吓到烏侍郎和烏郎君,萬一弄巧成拙可就不美了。”
鳳思霜眸色一凝,賞花宴過後,母皇也不問,父妃也不管,這算什麼為她舉辦的選夫宴?
“那怎麼辦?”
祝佩玉不知道。
蔣幼柏認真思考後,忽而眸色一亮:“殿下何不親自挑選一套上好的兵器和戰馬送去烏府,表明一下非君不娶的态度。”
說着還啧了一聲,重重一握拳,滿臉亢奮道:“如此浪漫,誰能抗的住?”
祝佩玉:“……”搞了半天這馊主意是她出的。
鳳思霜顯然也抱有懷疑,看着祝佩玉詢問:“這?好嗎?”
祝佩玉抿了抿唇,她很想說點什麼,可一想到自己一塌糊塗的情感生活,實在沒啥建設性,于是重重的呼了口氣。
“這很難評,小的還是祝你成功吧。”
說着,偏頭又加入了商讨隊伍。
兩人到底商議出了什麼結果,祝佩玉不知道,她隻知道衆幕僚曆經兩個時辰鏖戰,奏折終于交到了睡的天昏地暗的鳳思霜手裡。
接下來,就是等待女帝的召喚與試探性對話,那就需要鳳思霜獨自面對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翌日一早,鳳思霜正在兵器房挑選兵器時,帶着聖旨的宮人突然來到了安北王府。
衆人紛紛叩首,宮人尖聲細長的聲音緩緩落入耳中。
“奉天承運女帝诏曰:朕之皇四女鳳思霜,鎮守邊關,屢建殊勳,朕心甚慰。欲擇一佳偶,以成家室。工部尚書之子文雅珺,品貌端莊,溫文爾雅,深得朕心。朕觀其家世清白,家教嚴謹,堪為皇四女之良配。特賜婚,望二人結為夫婦,相敬如賓,共襄國是。此旨。欽此~”
宣畢,宮人一合聖旨,滿臉春風:“恭喜安北王,請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