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聞欽一看她,她便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許言枝拍拍自己的嘴,“聞欽。”她小心地喊了一聲,“您今天找我出來到底什麼事?”
“我請我即将過門的妻子吃飯還需要理由?”
許言枝被噎住了,但對方說得好有道理啊。
“你說得對,都要結婚了,是得慶祝一下,要不今日我請吧。”
這幾天隻要他們外出,但凡是要用到錢的地方都是聞欽付的,雖然花得也不算多,可她還是有些不自在。
聞欽擡眸看了她一眼,“行,那就多謝款待了。”
見他答應了,許言枝笑得更加真誠,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道:“不夠再點。”
聞欽見她似乎并沒有太受家裡情況的影響就知道對方是信任自己,他心裡熨帖,“你家裡人的事我已經着手在安排了,應該沒有問題,你不用太擔心。”
“謝謝。”許言枝是真心感謝,但她現在沒有什麼可回報的,隻有這麼幾句蒼白的話語。
“你要習慣。”
許言枝不解地看向他。
聞欽淡聲道:“以後我們還會遇到各種需要一起面對的事情,你的麻煩我都會想辦法幫你解決,你可以試着依靠我一下。”
他說完就盯着許言枝,似乎要等她的一個回答。
她正要開口,卻又聽對話說:“當然,如果我遇到什麼困難,也希望你能施以援手。”
“當然。”許言枝雖沒太能看清聞欽的情緒,但在在她眼中,聞欽本來就是個喜怒不形于色、高深莫測的人。
不過他這番話許言枝還是聽明白了的。
他是希望自己别太見外。
許言枝也打算慢慢拉近兩人距離的,隻是不能操之過急。
她買了兩瓶馬頭桔子汽水,遞給聞欽一瓶,和對方碰了碰,道:“以後就請多多關照了。”
能得到這麼句話,聞欽很滿意,一頓飯兩人都吃得很愉快。
飯後聞欽依舊像往常一樣送許言枝回家,走到半路,突然起了風。
眼看入了秋,初秋的晚風拂在臉上還帶着些暖意,許言枝理了一下自己鬓間的碎發,感覺氣氛有點小尴尬。
聞欽像是沒發現她的小表情,他提議道:“河邊吹會兒風?”
許言枝沒有拒絕,兩人站在河邊,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這年頭男女之間在大庭廣衆下稍微有點親密行為就能被說成是耍流氓,就算是真的處對象也并不能做什麼。
不過顯然聞欽也沒想做什麼,他說:“我們結婚,于情于理我家長輩應該過來的,但事發突然,他們手頭的工作一時沒辦法丢開,希望你不會太介意。”
許言枝一頓,沒想到他是說這事,“沒事,反正我們也是合作,你不用太放在心上,不管怎麼說,都是你幫了我們家的忙。”
對于聞家沒來長輩的事她是真不在意,就連許家長輩們也都理解。
現在這種情況一切低調從簡才是正确的,再者領導演技好,許家人都覺得他們小倆口雖認識的時間不長,卻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頂頂相配。
隻要聞欽對許言枝好,其他的他們也就不那麼在意了,更何況如果不是聞欽,他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就在許言枝胡思亂想時,卻聽聞欽開口,“我沒有隻當我們兩人的婚姻隻是合作。”
“啊?”許言枝不解,一開始不是都說好的嗎?
然而聞欽卻沒說話,隻是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盒子來遞到了許言枝的跟前。
在那一瞬間,許言枝腦中閃過無數念頭。
她曾想象過自己相愛的人向自己求婚的場景,從沒想過會是在這樣一個地方,這樣的場景,對面站着的是她曾經又敬又怕的領導。
“打開看看。”見她恍神,聞欽催促她。
許言枝聽話地打開盒子,裡面一枚戒指被穿在細鍊上做成了項鍊的樣子。
“現在這情況我暫時不能送你什麼好的東西,希望你不要嫌棄。”
許言枝哪裡會嫌棄,她都沒想到這些。
“可我沒有給你準備禮物。”
不用兩個字到嘴邊又被聞欽咽了下去,“那你準備準備,不急。”他說,“可以晚點給我。”
許言枝心裡那點旖旎心思消失了大半,隻覺得領導不愧是領導,什麼都精益求精,沒有感情的婚姻都搞得這麼正式。
聞欽把許言枝送回家,和許家人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從頭到尾好似都隻把兩人結婚的事當成工作。
可許言枝心裡并不平靜,入夜躺在床上半晌睡不着,她索性進入空間開始幹活。
許言枝已經在外面買到了胡蘿蔔種子,還專門隔了一小塊做實驗。
然而黑兔給她的種子已經冒出了幾寸高的嫩苗,她自己買的種子卻還紋絲不動,如此她就明白了,還是得系統出品,這就是在督促她努力給時光商店供貨了。
種子已經種下去,她也沒什麼可幹的了,花費最後的積分在黑兔那兒兌換了一個她之前以為自己絕對不會兌換的躺椅,躺在上頭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兒沒忍住,她還是把戒指拿了出來。
那枚素戒打磨光滑,完全不像這個年代的産物,看着就很精緻,也不知聞欽在哪裡買的。
許言枝輕輕撚起在陽光下看了看,摩挲間,她發現戒指内部似乎還刻了字。
“W&X。”
另一邊,聞欽難得有些失眠。
輾轉反側的時候,房門卻突然被敲響了,有電話找他。
“喂。”
“聞欽同志,情況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