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老爺欣慰道:“以後我女兒就托付給你了。”
杭夫人在一旁流下不舍的眼淚,拉着女兒的手:“女兒,你過去一定要好好的。”
淩栖珵鄭重的像杭夫人保證:“媽,您放心,景妍今後都有我保護。”
杭夫人一路陪着女兒到大門口,到了車邊仍然依依不舍。
杭景妍坐上車,與母親揮手告别。
“媽,以後我會常回來的,你怎麼搞得永遠見不着似的。”
杭夫人破涕為笑,抹了抹眼淚:“出嫁了不比在家裡,以後可不能那麼任性了。”
杭景妍并不想理會母親的話,笑嘻嘻打岔過去。
“母親回去吧,我走了。”
汽車緩緩開動,漸行漸遠,車後鏡中母親的影子越來越小,直至不見。
這種離别的場景,讓人不好受。
杭景妍回過頭不在看身後,免得觸景傷情。
之前一系列的儀式讓穿着高跟鞋的她的腳酸痛不已,伸手不斷揉捏着腳,轉過頭,卻看見淩栖珵坐在一旁,氣定神閑閉目養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幹脆脫了高跟鞋直接橫放。
“幫我捏捏。”
淩栖珵低頭憋了眼膝上的白嫩小腳,皺眉,滿臉的不情願,最終還是上手輕柔起細嫩的小腳。
他那麼聽話讓杭景妍有點小得意。
“好好按,對你妻子好一點,你以後的日子才好過。”
淩栖珵忍不住彎了唇角,并未反駁。
車子一路平穩行駛,到了淩家。
淩栖珵率先下了車,繞過車門打開,扶着杭景妍小心翼翼出車門,免得動亂了鳳冠霞帔。
杭景妍正發愁怎麼護住這滿頭的珠翠,淩栖珵此舉有點讓人受寵若驚。
她扶着他的手出車門,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你突然對我那麼殷勤,轉性了?”
淩栖珵一臉無辜:“剛剛不是有人說了,對妻子好一點,未來的日子才好過。”
杭景妍:“.......”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身後幾輛車,男女傧相們和丫鬟绮綠帶着貓貓也到了。
淩府
哥特式紅磚上,點綴着綠葉白花,入口處用保加利亞進口的白玫瑰編織出拱廊,地下鋪就紅毯,左右兩端鋪滿了白玫瑰,入目一片純潔之美。
淩家的親戚也來了一群,等在門口迎接着。
淩家的兩姐妹,大房生的淩繪雨和二房生的淩繪雪站在一起。
淩繪雨一臉興奮,為自己哥哥走入新的人生階段而高興。
新嫂子的性格她也很喜歡,未來兩人可以一起閑話一起逛街。
老二淩繪雪則是黑着臉,上次杭景妍就讓她難堪,這下正式進了門,更是沒有她的地位。
新郎新娘在前後左右四個女傧相的陪伴下,踏着一旁樂隊演奏的樂曲,緩緩步入正廳。
兩旁的親友們紛紛向新人撒着白玫瑰花瓣,紛紛揚揚的花瓣雨降落。
杭景妍在花瓣雨中眯着眼,紛紛揚揚的花瓣在眼前簌簌飄落,大家的歡樂之情感染了她,讓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并且伸出手試圖接起飄落着的花瓣。
一旁的淩栖珵也微笑着,護着她。
這一刻的他們,讓人相信,他們是幸福的。
進了門,首先便是給父母敬茶。
新婚夫婦去了上房拜見父母,二樓會客廳,金碧輝煌的歐式洛可可奢華裝飾,房屋四周又挂滿了紅色綢緞,象征着喜慶。中式特色與西式裝修奇怪地搭配在了一起。
淩老爺與淩夫人隆重打扮,一身正裝坐在意大利進口小牛皮沙發上中央等着兒子兒媳,二姨太則坐在下首一側。
新郎新娘,接過一旁下人準備的茶水,給父母下跪奉茶。
“爸,媽。喝茶。”
淩夫人接過兒媳婦手中的茶,輕抿一口,從傭人手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慈愛地握這兒媳婦的手:“好孩子,這是改口費。”
這個兒媳婦淩夫人是越看越喜歡。
有她在,未來的日子她也不會孤軍奮戰。
杭景妍接過紅包,随手捏了下,厚厚一沓。
她暗暗吃驚,婆婆的改口費也太貴重了。
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給淩老爺和淩夫人敬茶後,下人把二姨太引到了正中,
意思很明确,新人夫婦也要給她鞠躬。
杭景妍靈動清麗的雙眸帶着疑惑,看向一旁的新郎。
這輩子都沒那麼無語過,還要給小妾鞠躬。
一旁的淩栖珵臉色微變,終究沒有說什麼,僵着臉,雙眼微沉,嘴角繃直,禮節性彎了彎腰。
杭景妍隻好照做,但沒人注意時,偷偷撇嘴,内心不屑。
這就是她讨厭嫁進這種豪門的原因。
封建腐朽,規矩多多。
二姨太堆着一臉假笑,客氣地扶起杭景妍:“真是折煞我了,不敢當不敢當。”
杭景妍内心冷笑,心裡暗暗道,我看你挺敢當的。
面上卻客氣道:“姨娘客氣了,您是長輩,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淩栖珵也懶得在跟姨娘多說一句話,找了個借口,帶着新娘下去休息了。
他帶着杭景妍來到他們的婚房,一棟獨立式的法式别墅。
杭景妍進入客廳,随手把頭頂的鳳冠甩了。癱在了歐式牛皮沙發上。
“累死了,這婚不是人結的。”
淩栖珵也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見他這副模樣,杭景妍氣不打一處來,随便撿了茶幾上的橙子扔過去:“都是你這個壞蛋害的。”
“我這輩子都沒受過這委屈,還要給小妾鞠躬。”
“就你家規矩多。”
淩栖珵伸手接住扔過來的橙子,在手中把玩。
“我家規矩是多,但是規矩是人建立的,人就可以去打破。”
他注視着橙子表皮,若有所指:“橙樹想要結果,可不是要減去多餘的枝葉以免分散養分嗎?”
杭景妍若有所思,她開始看明白淩家的格局,也開始明白這樁婚姻的意義,更明白自己在這個棋局的意義。
“你想用我,用我家,去幫你對付二房?”
在上次淩家的大壽上,她就看出了兩房不對付,沒想到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淩栖珵:“你家需要淩家的資金,我需要你家的勢力,這是兩全其美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