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一整面牆的相機她已經很滿足了。
用完餐的兩人一同走出了藝術長廊,杭景妍沉浸在一頓飯可以收到大鑽戒和心愛相機中,渾然不覺在某個黑暗的角落閃起的相機。
此時在黑暗的角落裡,兩個小報記者,已經拍下兩人多達上百張的照片,牽起手親吻的,相擁起舞的,舉杯共飲的,兩人手牽手在寂靜的夜晚走過鋪滿焦黃落葉的院子離去的。
任誰看了都會說上一句金童玉女。
眼見兩主角離場,兩記者終于放下了相機。
記者A:“終于完成了今天淩少爺交代的任務,明天把這些照片發上去,又是頭版頭條。”
記者b收起了相機,拉起記者a,從黑暗的角落中出來:“浪漫晚餐結束了,也到我們去解決晚餐了。”
a也收起了相機,随着b離開了院子。
車内,杭景妍一直看着她的十二克拉藍鑽戒指,熠熠生輝的鑽石讓她心情愉悅。
她擡起手借着車外不斷閃過的路燈,欣賞着。鑽石在路燈熹微光線映照下,折射出七彩光芒,落入她的眸中,為她晶瑩剔透的眼眸增添了一抹亮色,在光影模糊的車廂内多處一抹風景。
她不斷變換角度,讓鑽石光芒不住地晃動。
她上過化學課,知道鑽石是由碳原子排列組合而成,與石墨成分一樣,隻是排列組合方式不同。
那時她就在想,同樣的成分隻是組合形式不同就産生了不同的結果,鑽石變得瑩白堅硬更稀缺更具有價值,而石墨軟而常見,更普通廉價。像同父母所生卻有着不同命運的好兄弟,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而女人總是對亮晶晶的東西沒有任何抵抗力,鑽石的光芒真的是太吸引人了。
何況這還是更稀缺的藍色鑽石,它是在地底深處經曆過多少億年的淬煉,又經曆了匠人多少個日夜打磨才能擁有如此光輝呈現在她的面前。
她想着想着,摸到了放在手邊的相機,順手拿起想給自己的美鑽來幾張特寫紀念,拿起相機就是一頓拍。
一邊的淩栖珵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這一幕,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笑容,包含着淡淡的寵溺。
杭景妍拍了幾張照片後,相機出了問題,她鼓搗了幾遍也沒用,嘟起了小嘴抱怨:“我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原來也是個次級品。”
淩栖珵的眼光落在她臉上,覺得她生氣嘟着唇瓣鼓起兩頰像一隻氣鼓鼓的河豚鼓起身體保護自己的樣子。他啞然失笑伸出手過去,抓住她的手教她如何調整鏡頭,“這裡,還有這裡。”
骨節分明的手掌覆着她的小手,讓杭景妍有瞬間的恍惚,他的手很溫暖,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幹淨整齊,溫度透過他的手掌源源不斷的傳給她。
因為幫她調整相機,兩人的距離很近,他溫暖的氣息漂浮在她耳邊,帶起她耳邊一陣癢意,她耳邊肌膚不争氣的紅了一大片。
讓她想起了那個旖旎的夜晚,也是像這一樣。
她強裝鎮定,轉頭與他對視。
她很好奇他到底有多少面?
都說他手段淩厲果決,但是此刻溫柔的一面是他面對女人的伎倆嗎?他到底有過多少女人?
按道理說,她隻不過是個合适的聯姻對象罷了,沒必要對自己那麼好。又是為她擋棍子,又是大張旗鼓的求婚儀式又是送收藏多年的相機。
淩栖珵擡眸與她對視,看她又走神了,提醒她注意他的動作:“看着我怎麼操作的,就你這三腳貓水準還想當攝影師,好好學習。”
他的毒舌把杭景妍的胡思亂想拉了回來,她甚至覺得的溫柔那是她的錯覺,這一定是這個萬惡的男人的手段,一會陰一會陽,讓女人欲罷不能。
她一定不能上他的當。
她杭景妍不是一般女人,想用這招數玩她,她可不是一點禮物就能收買的。
失了身不能失了心。
“就你這毒舌樣子,真是想不通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你。”
淩栖珵察覺她話語中隐隐約約帶着探究。
小女人吃醋的模樣有點可愛,讓他生出了逗弄她的興味。
他點頭同意了她的觀點,模棱兩可,又順着她的話道:“其實,我也想不通,這個你就得親自去問問她們了,畢竟我也是很煩惱那些女人。”
杭景妍癟了癟嘴,暗暗在心裡翻了數個白眼。
簡直沒有見過比他更臭美的了。
但,回想過來這算是間接告訴他,他沒有跟其他女人有亂七八糟的關系?
在一片胡思亂想中,汽車已經駛到了杭府門口,停下來。
杭景妍打住了胡思亂想,寬慰自己,未來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她與車裡的男人揮了揮手作别,打開車門離去。
車裡,淩栖珵目送着她的身影蹦蹦跳跳的走進大門,直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