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本意是把他送給别人,推脫掉這門婚事。他也曾經放下重話,如果她們姐妹再算計他,他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可當親眼看見她受到責罰,他不能無動于衷。
荊條鞭打在身上的疼痛,隻當是荒唐一夜的代價。
杭景妍見他還在楞神,隻好拿着棉簽走了過來:“你在想什麼?老半天不動,脫衣服。”
她用沒有拿棉簽的手,往從下往上開始一顆顆解紐扣。
淩栖珵抓住她解他衣服的手:“我自己脫。”
他站起來背對着他脫下了沾滿了血的白襯衣:“你真是越來越野蠻了,剛剛在你父親面前,你也要來脫男人的上衣。
本來他不想麻煩她的。他知道她昨晚一定沒休息好。倒是沒想要他的未婚妻那麼生猛直接。
杭景妍現下也收起了剛才在祠堂的小女兒姿态,又恢複了霸道直爽的本性。
“你昨天脫我衣服怎麼不說,今天就是報複你一下。”她惡狠狠的用上了藥的棉簽壓在他的傷口處。
本來以為他會反唇相譏,結果淩栖珵卻異常沉默,也沒有呼痛。
過了很久他才說:“對不起,我知道昨晚對你而言很糟糕,你一定很痛,我并不想這樣”
他這樣坦蕩,讓杭景妍無言,她也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把手中上了藥的棉簽丢進腳邊的垃圾桶。
沉默了好一會,她才道:“你用不着跟我道歉,我是自作自受。”她又拿了一根棉簽站了藥水消毒,順手塗上了昨晚她在她身上抓的指痕。
“可能是,月老喝醉酒牽的紅線吧,兜兜轉轉都把我們牽在了一起。”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淩栖珵想逗她開心點。
他裝作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也有可能是你太笨,那是我的房間你都不知道。”
杭景妍:“..........。”
她被淩栖珵怼的面目通紅,羞憤至極的她站起來,洩憤似的把棉簽往他身上一丢:“既然我那麼笨,你還是自己上藥吧,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着起身欲走。
淩栖珵反手拉住她的手,溫熱的手掌帖着她冰冷的指尖,“我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再說了我老婆用不着聰明,我聰明就夠了。”
“不行,說我老婆是天下第一聰明的女人。”
從小她就反感男性對女性的貶低,覺得女性隻能依賴他們,是他們的所有物。
淩栖珵順從道:“我的妻子是天下第一聰明漂亮的,是仙女下凡,此物隻此天上有,凡間哪得幾回聞。”
杭景妍心滿意足,繼續給他上藥。塗好給他裹了紗布,又去浴室給他找個條浴袍:“你的衣服染上了血,先穿這個吧,把衣服給绮綠洗幹淨。”
淩栖珵穿上她的浴袍坐起身,浴袍松垮垮套在身上,在腰間随意打個結,領口大開,露出胸前大片小麥色肌膚。
女士的服裝即使寬大,套在男子高大的身材下也變得狹窄,他套着她的衣服,說不出的怪異。
突然,聽到院子中傳來一聲呼喊。
“杭景妍,你給我出來。”
杭景環在院子裡大喊大叫。
绮綠連忙放下手中的活上前勸道:“二小姐,您小點聲,大小姐正招待客人。”
杭景環并不理會她,推開她就要往裡面闖。
杭景妍收拾好上藥的夥計,洗了手,從洗手間出來:“你在這裡大喊大叫幹什麼,你不知道禮儀嗎?”
杭景環此時早已被之前聽到的姐姐和淩家婚事激的氣憤不已,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姐姐一巴掌。
一聲清脆巴掌聲響起,動作之快,杭景妍都被打懵了,左臉火辣辣的痛。
杭景環還想再打,淩栖珵眼疾手快地站起來,抓住了她的手,往後一推,她被推的退後幾步。
淩栖珵心疼地撫摸上她被打的左臉,白嫩的臉頰已經通紅一片。
“我還真不知道杭家竟然還有你這種沒家教的女子。”
淩栖珵從小接受的教育,見識的人和事,都是面上有禮有節,無論多麼讨厭對方都隻會在暗地裡使絆子,從沒有當面撕破臉傷和氣的事。
畢竟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他沒想到他在杭家倒是開了眼界。
“你竟然幫她說話,你知不知道她對你做了什麼。”杭景環氣憤辯駁。
“我知道,但是始作俑者是誰,想必我們都很清楚,做人還是腳踏實地,别去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免得自尋煩惱。”
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明确的拒絕了杭景環,并且諷刺她的行為。如果她還執迷不悟,那他也用不着客氣。
杭景妍怕淩栖珵做出什麼事來鬧大了大家都不好看,攔住他上前對妹妹道:“你淪落到今天的地步,我也有過錯,這一巴掌,算我欠你的,現在我還了。”
從此兩不相欠,各走各路,以後有什麼事,别再來賴上她。
“绮綠,送客。”杭景妍轉身回房。
淩栖珵留下對杭景環道:“看在景妍的面上,如果你不想嫁給我二弟,我可以安排你出國。”
這算是他對這個一直觊觎她的女人的最後一滴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