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躺了許久,被身體内竄出的熱度燒的左右翻滾,他好像看見了一位溫柔的女子坐在他床邊,帶着絲絲涼意,身體的本能讓他想要靠近,後來的事情就再也想不起來。
但是通過床上的一片狼藉也能想象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聯想起昨晚杭景妍遞給自己的那杯酒,看來是那杯酒有問題。
隻是不知道她給自己下藥是為了什麼?昨天那女子是誰?如果是别人自己毀了人家清白肯定要負責任,這樁婚事就這樣毀了。她就這樣不想嫁給自己嗎?
帶着數不清的疑問,下床洗漱。
昨天自己沒打一聲招呼就消失了,父母必定責問,先去父親書房請罪。
書房外一片寂靜,原本父親每天早上都定時在書房練字,這時卻房門緊閉。
淩栖珵深感疑惑,問了下人,下人告訴他老爺還在休息。
他更覺得奇怪,父親不像是偷懶之人。
到了餐廳用餐,也是隻有他一人,其他人都不見了蹤影。
隻好招管家來問昨天他走後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今早一個人都沒有。
管家如實回答二少爺和杭家二小姐的事情。
昨晚大家都為了他兩的事情熬了一個通宵,所以現在都去補覺了。
淩栖珵對于這個庶弟的事情向來漠不關心,隻是心裡升起了一個疑問,昨晚那個人不是杭景環,那是誰?杭景妍嗎?
他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号外号外,滬上紡織業巨頭面臨破産,賣女求榮,杭家大小姐二小姐留宿淩家整夜未出。
報紙更是極盡渲染作者從線人出得到的小道消息,結合今早杭景妍從淩家狼狽而出的狀态。
一時間杭家淩家顔面盡失。
大家都在猜測淩家是否會救此時在夾縫中生存的杭家。
也有人認為淩家趁火打劫,要人家女兒,還可以趁機入股杭家事業。
也有人在議論到底是哪位小姐配哪位少爺,怎樣個配對法。
衆所周知淩家有兩位少爺,一位嫡出的大少爺,一位庶出的二少爺。
大少爺英俊儒雅,一表人才,能力出衆,行事沉穩。堪當大任,但大房被冷落多年。
二少爺是姨太所出,雖然長的也算英俊潇灑,但不學無術,整日流連花叢,一副風流公子做派。
二姨太憑借多年受寵,頗有扶持兒子上位之勢。
如果兩位小姐都嫁給老大,二房如何能善罷甘休。
如果都嫁給老二,大房又情何以堪。
看被拍到的前面的照片是二小姐和家人一起出來,面容憔悴,後面是大小姐自己出來,形神渙散,衣衫不整。
如果真出了事情,這也像是二少爺的做派。
昨晚兩位小姐到底在淩家發生何事?
如此霧裡看花,水中看月的事情極大地勾起了普羅大衆的窺探心思。
本來聯姻這件事隻是滬上小圈子裡知道的事情,報紙一出,這下整個上海灘在議論。
在外灘淩氏大廈,總經理辦公室中,淩栖珵看到了今天的報紙。
震驚,訝異,報紙上杭景妍憔悴的模樣勾起了他陣陣心疼,永動的心肌細胞像被人用一雙手揉捏過一樣,酸疼不是滋味。
他萬萬沒想到昨晚的女子是她,雖然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此事一出,她女孩子的名節必然受損,不知道她在家會經曆着怎樣的懲罰。
實在是讓人憂心不已。
想了想,他拿起電話,打到了杭府上。
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聽。
是個丫鬟。
“這裡是杭公館,你找哪位?”
“叫你們大小姐接電話,我是淩栖珵。”
“大小姐被老爺懲罰了,正在跪祠堂呢,恐怕不能來接你電話了。”丫鬟左右偷看,壓低聲音道。
“她怎麼了。”聽到她出事,淩栖珵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我也不清楚祠堂的情況,挂了,要是讓人知道我亂講話就不好了。”丫鬟匆忙挂了電話。
挂了電話後,淩栖珵擔憂不已,不顧淩氏大廈下面有可能出現的記者,拿起外套,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