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早晨他醒來後,江舒挽拿着兩條領帶敲門,揚言系領帶兩百……昨晚讓劉嫂幹洗的風衣,她主動洗完了,三百……
裴司呈恍然醒悟,她是想長久穩定的宰他!
他沒有拒絕,上下把人打量完,見她身上穿着睡衣,赤腳站在地上。
心生不悅,就這麼喜歡光腳?
裴司呈二話沒說,單手抱起小女人放到房間沙發上。
江舒挽驚呼,很快她便聽到男人用低沉且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道,“系完,轉你。”
呼出的熱氣在她耳邊慢慢消散,惹得她半邊臉都癢癢的。江舒挽很讨厭這種感覺,她用手低着裴司呈保持距離。
“紅白條紋和深藍色白點的,要哪一條?”
江舒挽拿着兩條領帶問他,她勤勤懇懇賺錢的模樣,半點沒有看玩笑的意思。
“你覺得呢?”裴司呈問她。
哪裡想到這小女人滿面紅光,笑得瘆人,像是等待吞入腹中的獵物開口道,
“需要搭配服務麼,親?”
“不用了!”←_←
倒不是他出不起這個錢,
就是次數太頻繁,心裡莫名堵得慌。
這幾天江舒挽賣力的在男人身上找外快做,但這僅僅隻是份小錢,要養孩子獨立生活,還差遠了。
所以她今天趁着裴司呈上班,帶着自己的證書去面試了。
裴司呈也像往常一樣上班,意外的是有些日子沒聯系的老友突然打來電話。
他聽到電話那頭許硯洲拐着彎的開始打探他,“你最近公司運營怎麼樣?資金沒有漏洞吧?沒破産吧?”
“一切正常,怎麼了?”
裴司呈皺眉,
他算的一手好數據,自己公司出了問題他不會不知道的。
“那你是哪方面缺錢?這麼多年兄弟你不用對我藏着掖着。有需求跟我提就好。”
許硯洲陰郁的眉角許久沒有舒緩,他接着又道,“司呈,你現在的錢包是困難成什麼樣了?也不至于讓你家小太太出來掙錢養孩子吧?”
裴司呈:“???”
他臉上的表情凝固,視線看向窗外,神情越來越複雜,
最後不可思議的再次确認道,“你說什麼?江舒挽?”
“啊?你不知道這事麼?”
聽他差異的語氣,看來是不知情,許硯洲反倒是幸災樂禍起來,“今天上午,你家小嬌妻拿着一本假證來我這面試家庭教師。這什麼育兒證書你用來騙她的吧?”
“然後呢?”
“她說啊老公克扣她,還有個孩子要養,說什麼都要我考慮考慮,強調自己帶孩子經驗豐富,工資不高。我一想太可憐了,就給她一個工作機會吧。然後我知道她名字後越看越眼熟,等她前腳剛走,我就來打電話問問你是不是破産了哈哈哈哈哈……”
裴司呈:“……”
哪來的經驗豐富?
上半年剛生完崽,出了月子沒滿兩個月就跑了。
緊接着車禍昏迷三天,醒來幫忙照顧了幾天孩子,加起來帶崽時間沒有五天,哪來的經驗豐富。
他也是為了讓江舒挽留下,給她一個新身份,才特意辦的假證,忽悠這小女人而已。
她居然還敢拿出去,這是裴司呈沒有想到的。
再來說說克扣她?!
裴司呈神色冷峻,雙唇緊抿。眼神裡帶着濃濃的怒火。
他好吃好喝的待她,甚至不計前嫌。
裴司呈想不通她為什麼要跑出去找班上?
難到在他身上薅到的羊毛,嫌少?
有什麼需求,大可開口跟他提就是,
這小女人真是聰明的很呐!(陰陽怪氣)
跑出去給别人帶孩子拓展業務!!!
挂了電話,裴司呈拿起車鑰匙就走。
有種無名的火在心裡越燒越旺……
一路上他開着車窗,冷風灌進來才使他心裡的火硬生生壓下去。
下了車後,他恢複平常冰冷的面孔。
裴司呈想了一路訓斥的話,
結果一到家,人都沒見到!
還沒回家呢!
他看到躺在嬰兒床裡的小崽子,圓溜溜的。
見他回來伸出肉爪爪要抱抱,裴司呈沒有如了他的願,隻是搖晃着嬰兒床哄睡。
裴無憂近期是被照顧的很好,要比平時更精力充沛些,這可能是江舒挽在身邊的原因吧。
等的時間久了,人還沒有來,裴司呈有點不耐煩。
這種不耐煩最後變成了心慌、胡思亂想……
她!她該不會是跑了吧?
艹!
裴司呈拿起手機撥打了她的電話,那邊響鈴了幾秒後才接通,老男人松了口氣,問話,“在哪?我去接你。”
“啊?裴先生您回家了啊?”
江舒挽聽他這麼問,八成是知道自己不在家。
她離開時間不久,來回加起來不到兩小時,出發前她還跟劉嫂說了下回來時間,不可能是劉嫂告發的。
那她猜到裴司呈十有八九是回來了,
可他不是剛出門上班沒多久麼?
“嗯,你在哪?”
“我……我已經到家啦!”
江舒挽手心出了一層冷汗,聞言她三步并作一步狂奔,輸入大門指紋,沖入院子。
很快在窗口的男人看到了那抹沖進來的人影。
嬌小的人影還沖着他的方向招手微笑!
她以前不是這的……
那時候的江舒挽從不主動跟他交流,眼裡充斥着絕望和憂愁。
可現在的她卻像隻百靈鳥沖着他飛來。
這讓裴司呈心裡更堵得慌,他不知道接下來應該以什麼樣的語氣來興師問罪。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裴先生,您怎麼又回來了,是有東西忘記了麼?我可以給您送過去的!路費就算了,服務費可以好商量。”
“江舒挽!”
“嗯?”
“你就這麼缺錢麼?”
裴司呈問。
不管是她失憶前,還是現在。裴司呈從未虧待過她。
如果她有這樣缺錢的需求,完全可以跟他說。
是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突然給自己找壓力?!
“呃……”
江舒挽吓得往後退了兩步,
她出門才兩小時,裴司呈就知道自己去找工作?
該不會是發現自己的小心思了吧。
既然他都這麼問了,再瞞着不說,反而更起疑。
江舒挽就順着男人給的話題展開道,“是啊裴先生,您不知道,我前兩天出門蹭壞了别人的車……車主加了我聯系方式要我賠償,一個星期拿不出賠償款就要抓我嗚嗚嗚嗚嗚,我又不懂這些,但蹭壞了車确實理虧。我甯願自己在外面找工作辛苦點,也不敢再麻煩裴先生了啊……”
她邊說邊揉着眼睛,狠心擠出來兩滴豆大的淚珠。
在裴司呈面前抽泣着,差一點哭到暈厥的模樣,使得方才陰郁的男人突然釋然了。
“……”裴司呈捏了捏皺成川的眉頭,開口問,“什麼車?”
“不知道啊~就是一個馬車标。”
裴司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