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竹在時府外等得心急,都想也直接翻牆進去了,但還是沒敢。
舟竹也想見姜姜,但姜姜睡着了最讨厭人吵,而且少爺每次要翻牆進去找時姑娘的時辰都很晚了。
之前舟竹也有跟着宋少衍一起翻牆進去,好不容易找到姜姜的住處,敲了好久的窗,姜姜才一臉視死如歸地打開窗。
然後發現是舟竹這個蠢貨,立馬怒從心起,把舟竹拉進屋裡一頓暴打,接下來好幾次見到舟竹都沒好臉色。
吓得舟竹再也不敢了,最後還是去味道閣給姜姜買了好多小零嘴才讓她消氣。
舟竹想到這兒就無奈地深深歎了口氣,随後聽到一聲輕響并伴着一鼓風吹來,就見宋少衍站在自己面前了。
“少爺,你終于出來了。”舟竹看到宋少衍出來,立馬就站直了。
“走吧。”宋少衍還不想那麼快出來呢,要不是自己沒忍住咳嗽起來,阿錦發現他确實得風寒了并且還未好,自己才不會這麼快出來。
雖說兩人是偷偷從宋府出來的,但宋少衍顯然完全沒有這個概念,不等舟竹就直接用輕功翻進府中了,也不想着避開守夜的下人。
舟竹急忙跟上他,小心翼翼地四處觀察有沒有發現他們又偷溜出府的人。
等宋少衍終于順利回到屋裡,舟竹才把心放下,擡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因緊張冒出的汗,回到自己屋裡躺在床上立馬就睡着了。
高婉全然不知宋少衍又偷偷跑出府了,要不然定要好好唠叨一番。
翌日,高婉起來剛用完早膳,冬葵就快步走進來笑着說:“夫人,皇後娘娘回府了。”
高婉一聽立馬“哎呦”一聲,快步要走到府門口,剛走到前廳,就見宋流月已經下了馬車了,她穿着一身金線勾勒的流仙裙,外罩一件紅色羊毛鬥篷,清冷的臉上一笑就顧盼生姿,尤其是眉目間那抹嬌媚着實讓人移不開眼。
“拜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高婉走到宋流月不遠處就俯身行禮。
“娘,你對我行什麼禮呀,快起來。”宋流月立馬把手裡的湯婆子遞給流雙,趕忙扶起高婉,宋府的其他下人也依次直起身來。
“禮數不可廢,你做了皇後,在宮裡呀,更應時刻注重規矩。”高婉慈愛的看着宋流月,拉着她的手走到前廳坐下。
“知道了娘,我記着呢。”宋流月挽着高婉的手臂搖了搖。
“又嫌我唠叨,皇上可說了什麼時辰讓你回宮?”高婉嗔怪地看她一眼。
“他才管不着我。”宋流月說完,端起手邊的茶盞吹了吹,小小抿了一口。
“你是偷偷出宮的?!”高婉頓時睜大眼睛,轉頭看向宋流月身後的流雙。
“夫人……”流雙欲哭無淚,不敢說話。
“娘,你看流雙也沒用,流雙都是聽我的,況且,我走的時候給皇上留書信了,這可不算偷溜出來的。”至于他什麼時候看到那就不關我事了。
宋流月輕輕拍了拍高婉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你真是的,嫁了人怎麼還是小孩子的性子。”高婉真是拿她沒辦法。
高婉一邊欣慰的覺得宋流月在宮中的日子裡,皇上許是待她不錯,但君心難測,一邊又擔心流月陷的深反而不好過。
宋流月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高婉和她聊了一會兒,就想着去小廚房給她做幾樣愛吃的點心。
高婉去小廚房後,宋流月就帶着流雙去了竹嵩苑,直奔裡面的書房。
果不其然在書房看到了宋少衍,宋少衍低着頭坐在桌前不知在擺弄着什麼,連宋流月走到他身後了都沒發現。
“阿衍,你不會是提前知道阿姐今日回府,特意在給我做明日花燈會的花燈吧?”宋流月拿起一旁的圖紙看了看,含笑勾唇看着宋少衍。
宋少衍抽走她手裡的圖紙,看了她一眼,認真地說:“這是給阿錦做的,阿姐想要就找皇上去。”
宋流月在宋少衍對面坐下,讓流雙幫她把披風解下,這屋子裡的炭火一如既往的足,完全沒有冷意。
“皇宮裡的花燈許是沒有阿衍親手做的精美呢,不如我拿一盞花燈與阿錦的花燈換一換,阿衍覺得如何?”宋流月單手撐着下巴,眼裡的戲谑意味濃郁。
哎,流雙覺得她家小姐嫁人了還比在閨中時更喜歡調侃少爺了。
流雙看着宋流月明豔的笑臉,不由的走起神來了。
幼時宋少衍攢了銀子就去味道閣裡排長隊去買特制的雪酥芙蓉糕,去送給時錦夕。
每次宋流月看到宋少衍買到了雪酥芙蓉糕都很想吃,但她那時剛換了牙齒,疼了好幾天,高婉不許她吃糕點,宋少衍怎樣也不肯分她一塊。
後來,宋流月發現宋少衍自己也不吃,都是送去給一個叫阿錦的女孩,紮着兩個小揪揪的宋流月就帶着流雙就偷偷跟在宋少衍身後。
等宋少衍把雪酥芙蓉糕送給時錦夕走後,宋流月就把懷裡珍藏的果脯拿出來,走到時錦夕面前,“你叫阿錦對嗎?我想用我娘做的果脯和你換一塊雪酥芙蓉糕好嗎?”
時錦夕聽到果脯就心動了,但看了看手裡的糕點還是猶豫了一下下,随後就點頭了,把油皮紙慢慢展開,拿出一塊遞給宋流月:“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