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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姐……小姐!你莫不是真要做那人牙子的事情吧!”
聽的這話連一旁幫着姚娘子收拾東西的春桃都愣住了。
前幾日就聽陸瑤說家中盤纏不多了,難道……難道自家小姐要學那吳地的拆白賊黨,專門蒙騙女子畫押後,把她們專賣咯?
聽到春桃這一提,那兩夫妻臉色吓得更是慘白。
昨日裡,因為實在太興奮,姚娘子早早就要來了身契簽了去,還一簽就簽了十年的,要是陸瑤真拿那身契去……
兩夫妻不敢想下去了,姚娘子本就沒主見,立刻抱着自家漢子痛哭起來。
那石老二牛眼一瞪,就如同田裡見紅了的牛一般要耍起蠻來,掙紮着要站起來撲向陸瑤。
陸瑤有些無語,搖搖頭嗔怪了一句。
“你這丫頭,把我當什麼人了?你家小姐是那種拿人清白開玩笑的人麼?”
她舉起手,一個爆栗敲在春桃頭上,敲得春桃呀呀叫開了。
“我是說,咱們陸家有個規矩,這上工的仆婦身上不能留疤留痕,不然讓人家客人看見了,影響心情還怎麼紅袖添香,悠閑飲茶呢?
所以,你以後要再在你妻子身上揍上那一絲半點的傷痕,就是違背契約,拿我家聲名做玩笑話!下次我再看見姚娘子身上有任何一道傷疤,一道青紫,便拿你試問!
聽明白了麼?”
陸瑤這話甫一出口,姚娘子兩夫妻長舒了一口氣。
那石老二更是忙不疊的走上前來,點頭道。
“那是自然,自然。小姐如此看重我家娘子,我……我哪還敢動手打她?以後定不打了,不打了……
以後咱有了錢,養好了咱這傷腿,咱和娘子和和美美過日子!一定還清她現在所受的苦!”
"那是最好,你若不放心,我家茶館便在複州城最熱鬧的鬧市中心,随時可以前來問詢,不必擔心。
對了,你若是在養傷期間沒事可敢,也可以幫我家茶樓宣傳宣傳,陸家很快便要大改回從前模樣,到時候複州祖宅這邊,我家茶樓那邊都需要大量仆婦,規矩和這次我給你們說的一樣。
村中有興趣的婦人,少女都可以來找我……但是有一條可得給我牢牢記住了,進的我家門庭,就不許再欺辱自家妻子,否則我看見她們身上有一條傷痕,便要那家漢子賠一兩紋銀,這話也記得轉達出去!"
陸瑤豎起手指,在石老二面前搖了兩下。
石老二吞了吞口水,一兩紋銀啊,上碼頭搬沙袋,一天累死累活才掙二三十文的大有人在呢!
這可貴的離譜!
但是陸瑤開給這些仆婦的薪水又高,想來以後想掙這份錢的人家,都不敢再對自家妻女動手動腳了吧!
“好好好!都依小姐所說!都以小姐所說!咱一定傳達出去,一定傳出去……”
石老二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他想着多些人手去了陸家,指不定自家婆娘就能當個主管什麼的,工錢更高些,工作也輕松些,所以便點頭答應了。
見這邊事完,陸瑤招招手問了兩句行李收拾的如何了。
大家都答道收拾妥當了,衆人便帶上了姚娘子啟程去了複州陸家的祖宅去了。
——
“小姐……小姐……我怎麼覺得怪的哩!”
衆人離開那近郊村落,剛坐着馬車行了半個時辰的路程。
春桃卻有些覺得怪異,她左瞧瞧右看看,好半天後才湊近陸瑤貼着陸瑤的耳朵,嘟囔出了這麼一句。
陸瑤此時閉着雙眼,正在養神,聽見春桃的疑問,方才睜開眼,緩緩吐出一個字來。
“嗯?”
“你不覺得這一路上太平靜了麼……我有點不習慣啊!”
春桃思來想去,總算才理清楚自己的心思,半晌吐出來這句話兒。
“怎麼?你是上瘾了?平平靜靜的不好麼?還想突然跳兩個匪徒出來麼?”
陸瑤聽的這孩子氣的話語,啞然失笑道。
的确,從她重生以來,這一路奔波,幾乎都沒得片刻甯靜過,總是會遇見一堆突發事件,讓人防不勝防。
春桃這句話,倒也是有些道理。
“……呸呸呸!小姐别别别,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平平安安挺好的,安安靜靜也挺好的,就是,就是太安靜了,我有點……害怕!
想着小姐經常跟我說的,什麼事出反常必有妖怪,妖怪什麼的!
我就在想,咱們一路走來,走到哪兒都遇見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還有疫病什麼的……
會不會,會不會這次也隻是要出事之前的甯靜呢……
我就按小姐常教我那樣,想,從什麼小蜘蛛的絲出發,想來想去,發現了一個怪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