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怯生道:“許是六七位。”
謝優然:“不過六七位,你都與他們上十二碗冰酪,我們隻有兩位,你卻連兩碗都不予,掌櫃的,生意可不是這麼做!”
掌櫃:“可這……”
謝優然也不廢話,直接便從托盤拿了兩碗:“你等冰送來,再與他們上就好。”
此時,掌櫃腦筋轉得飛快,“她既同殿下一齊來,且看殿下對她寵溺的态度,他二人關系定是非比尋常。我不過小小商人,哪裡能得罪的起。”
“喲,怎敢勞娘子親自動手,我來幫娘子即可。”他緊忙從謝優然手中接過冰酪,笑言迎他們去了包廂。
待掌櫃人離開,包廂隻剩他二人時,蔺相廷才開口玩笑一聲:“你同六郎一起久了,他搶人吃食的習慣你倒學得快。”
謝優然唇角勾起:“我學他的可不僅僅這些,還有,隻待殿下慢慢發掘了。”
包廂外,拿冰酪的小二正等着掌櫃有何指示。
“掌櫃的,這無端少了兩碗,我該怎麼同客人解釋?”
掌櫃右手抱拳不斷拍擊着左手:“那桌客人是何許人?”他剛去了後廚監督,是小二迎了幾人進。
小二回想了一下:“有三位郎君,三位娘子,不是本地人,但看穿着應是富裕。”
掌櫃一聽不是本地,立馬就松了口氣,他多怕會因此得罪什麼權勢,無端惹人記恨。做生意嘛,和氣生财。
“你将冰酪與我,我親自送去,就道少估了冰的儲量,他們才六人,少兩碗也不算什麼。”
“什麼!少兩碗?小二剛還确定有的,才不過幾息,就又沒了?”方世瑜聞言,先質問起來。
其實,掌櫃的才進包廂就認出沈朗濰來。雖不知其身份,可蔺相廷帶他來過幾次,他昨夜才又同隴南幾位要官一起聚了的,身份不用猜,定也是貴重。可他人都已經進來,隻能硬着頭皮将慌繼續說下去。
“實在是我們失誤,因着天氣熱,冰窖又沒封好,以緻化了不少冰。”
顧顔笑了笑:“既是無心之失,我們也别怪罪了。”
方世瑜緊接一句:“我全聽阿顔的,既阿顔都不計較,掌櫃的,你可安心回去了。”
掌櫃的人精,他深知沈朗濰才是能做主的,便還站在那裡,等着他發話。可他卻面無表情坐在那裡,一言也不發。
眼瞧着氣氛又要僵住,還是顧顔一句,打破了沉寂:“公子,你覺得如何?”
沈朗濰面上這才緩和了些:“還勞掌櫃去催下剩餘的菜。”他這麼說,就是不怪罪了。
掌櫃瞬時松了氣:“客官先用着,小的這就去幫您催。”
就在他人離開時,還不忘同顧顔颔首緻了謝。顧顔瞧見後微微一笑,算是回禮。
“方先生,不知蕭媚所種何毒?”顧顔接着掌櫃進來前的話,問道。
“烏頭。”方世瑜不用過多叙述,烏頭毒之利害,相信全大晉也沒幾人不識。
顧顔一驚:“看來,兇手是下了狠心了。”
“我倒覺得,兇手此舉,确是幫了我們大忙。”沈朗濰對着顧顔一笑。
顧顔想明白他所言之意,亦是一笑。典獄司今日會行盤問,除了他們,就隻有岑量、張德邦、姚立璋知。就算幕後之人并非三人,那也必是三人身邊之人無疑了。
待幾人用得差不多時,沈朗濰吩咐何潋先去櫃台算賬。等他返回包廂後,尋了機會與沈朗濰小聲一句:“公子,殿下同然娘也在,要不要去……”
沈朗濰垂着眼簾,淡淡一句:“她不會想我們去打擾的。”
他又飲了杯茶,随看向顧顔,聲也變柔和許多:“阿顔,想是崔行已經将人帶回,我們該回府衙商讨接下來的行動了。”
顧顔好奇問他:“公子想好用什麼方法哄馮尋入局了?”
沈朗濰玩味一笑:“就道,兇手是秦娘子鬼混出來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