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也不遲,晏遲生還是他的。
他一個人的。
誰也不能把晏遲生從他身邊搶走。
*
纜車通過上方的鋼索和驅動輪,帶動鋼絲繩,牽引車廂沿着鋪設在地表并有一定坡度的軌道上運行。
從半空往下看,雪山的雪猶如純潔無暇的流光,一層又一層覆蓋在山峰和山谷之上,像是一條銀色雄偉的長龍,蜿蜒起伏地橫卧在天地之間。
腳下是綿延雪山,擡眼是蔚藍天空。
澄澈、幹淨,猶如身在天堂之中純粹美好。
沈亦白從導遊手冊上了解到,奶酪山海拔3018米,服務區海拔2398米,纜車4個,雪道44條,最長4.8公裡,而他們現在乘坐的是最短的那條路線。
“大自然真好看...”沈亦白的手搭在玻璃窗邊,慢悠悠道。
晏遲生不置可否,越過沈亦白看到那雲霧缭繞的雪山,複又看對方俊逸的側臉,輕笑:“你更好看。”
沈亦白聽到這話,臉瞬間燙了起來。
“你現在這麼會說話了嗎?”沈亦白反應過來,有些不可思議。
晏遲生依舊帶着笑:“是真的,你比雪山更吸引我。”
沈亦白霎那間眉開眼笑,和對方十指相扣還不夠,空出來的那隻手撐着座椅,湊到晏遲生眼前,在鼻尖前停下,然後一眨不眨地看着對方。
暧昧、纏綿的氣氛油然而生。
“要親我嗎?”
沈亦白溫熱的氣息吐在晏遲生臉上,密密麻麻猶如電流一般傳入四肢百骸,心髒在那刻喪失了全部功能,停滞了一到兩秒後又瘋狂快速地跳動。
近在咫尺,又香香軟軟的蛋糕就放在面前。
晏遲生怎麼可能不動嘴?
太誘人了,他想。
晏遲生沒有回答,而是用實際行動回應了對方。
相扣的手不自覺間松開,撫上對方的後頸、黑發。
然後拉近,拉進,再拉近,直到近無可近。
兩人完全貼合在一起後,嘴唇的溫度也從相觸的肌膚一路撩火至身體的每一寸。
在靜谧的雪山注視下,他們身處纜車之中忘我纏綿地親吻,仿佛這已經是世界盡頭,要親到地老天荒才能罷休。
在松口的檔間,一道銀絲從二人相觸的縫隙流下。
“很甜。”
晏遲生如是說。
*
哪怕下了纜車,沈亦白的大腦也在不停循環播放晏遲生所說的那句話。
很甜….
很甜很甜很甜很甜很甜很甜很甜。
他真的很甜嗎?沈亦白喜不自禁地想。
其實晏遲生的也很甜,軟軟的,濕濕的,讓人感覺接吻的感覺非常好。
“在想什麼呢?”溫潤好聽的聲音自耳畔響起。
沈亦白回神,側頭看自己容貌絕佳的戀人,滿足地彎起唇角,說:“在想你啊~”
晏遲生稍微一頓,視線略過對方被山上的風吹得淩亂的頭發,輕笑起來:“可我就在你身邊啊。”
那股自在随意的懶,似乎随着那股子腔調浸透在話語之中。
“不夠。”沈亦白捏了捏晏遲生的指骨,重複了一遍,“遠遠不夠。”
後者好整以暇地看着前者,懶散的腔調帶着溫柔的笑意,問:“那怎麼樣才夠?”
沈亦白垂眸。
“我要你——”
山上的風一吹,涼薄刺骨的寒氣便無孔不入灌進衣領,又被壓着貼近腰脊,給人一種冰與火的角逐感覺。
“一直待在我身邊。”
話落,沈亦白擡起眼,小心而緊張地看着對方。
晏遲生靜靜地看着人。
幾秒,或者幾分鐘之後。
他主動低頭,吻上了沈亦白的額頭。
帶着縱容的默許和肯定,他答應了這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