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遲生回去後,先是把被沾了血的襯衣脫下丢到垃圾桶,然後輕手輕腳走進房間,打開衣櫃翻找合适的衣服
整個過程他都背對着床頭,以至于身後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醒來都沒有發現。
就在他找到新的襯衣時,一道清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去哪兒了?”
晏遲生轉過身,對上那道探究的視線,面不改色回道:“雪場附近。”
“去幹嘛啊?”
“透氣。”
“天這麼冷,你透氣都不穿外套的嗎?”
“忘了。”
沈亦白靠着床頭,下半身被絲綢棉被包裹着,神情帶着沒睡好時的懶倦,開口時卻透着一股松弛感。
“是嗎。”
“嗯。”
晏遲生頓了一下,反問:“不然你以為我出去做什麼?”
沈亦白略帶調侃:“以為——”
“你背着我出去偷腥啊。”
這話拖長了聲調,帶着一絲詞不達意的笑意。
晏遲生:“…..”
他略帶無語地看着床上樂不可支的人,轉身往廁所方向走去,不打算搭理對方。
沈亦白收起笑意,叫住了他:“之前你不是洗過澡嗎?怎麼又洗一遍?”
“髒。”
“髒?哪裡髒?”
沈亦白似乎是得不到準确的答案就不會罷休。
晏遲生歎了口氣,轉過身對着床上的人,語氣有些無奈,眼裡卻流露出面對其他人時都沒有的寵溺。
“不是那種髒,隻是不小心沾到惡心的東西想要洗掉而已。”晏遲生解釋道。
聽到這個答案,沈亦白才勉強接受,他漫不經心地喔了一聲,然後說:“行吧,那你洗完了過來陪我睡覺。”
晏遲生輕而淡地笑了下。
在推開浴室門前,他低低沉沉地落下一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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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鬧鈴在寂靜的卧室中零零響起。
沈亦白含糊地唔了聲,對着落地窗的身子翻轉了下,尋着身邊唯一的熱源,找到舒服的位置就窩了上去。
晏遲生在鬧鈴響起的瞬間,意識就清醒了過來,他看着原本背對着他的沈亦白下意識翻身鑽進他懷裡,心裡的微妙感頓時達到了頂點。
他摟着人腰的手忍不住收緊了一分,順勢将人完全圈禁在自己的領地範圍内。
“唔。”沈亦白不滿地嘟囔一聲:“你抱太緊了….”
懷裡人緩緩睜開眼睛,試圖往後挪動,或者是退出他的懷抱。
晏遲生眸光一閃,那雙漂亮且泛着窗外雪堆山村亮起的一片耀黃,帶着不可名狀的侵略性,低頭靠近對方的唇瓣….
輕輕一咬。
被咬之人一時沒有察覺,微微張開了唇,也就是這個檔口,被晏遲生乘虛而入。
他輕而溫柔地索取,那雙漂亮的祖母綠眼睛裡倒映着一個模糊的臉龐,纏綿悱恻的吻似乎是要将人徹底地融入骨子裡。
帶着偏執和瘋狂,令懷中之人逃無可逃,隻能被迫地沉淪于夜色的旖旎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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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起來後,簡單收拾了一番,戴上圍巾就出門了。
他們今晚要去的地方在阿斯本市,雪堆山村距離前者有将近二十分鐘的路程,好在這裡交通便利,一走出公寓就能坐上纜車往坡下移動。
到了下坡,他們就搭乘雪村專門通行的交通車,一路和着風聲和輕快悠揚的流行音樂,前往今晚的目的地。
兩人面帶笑容,或多或少都帶着一絲即将約會的期待和歡喜。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身後靠近雪道的一棟公寓裡,正有一個人死死盯着他們離開的背影。
那人就是威萊。
他看着兩人其樂融融的畫面,指尖幾乎嵌進肉裡,眼底更是湧起比夜色還要深沉的陰郁,帶着不甘和嫉妒瞪着那道遠去的背影。
沈亦白….
你憑什麼?
“唔….阿萊?”
床上的人嘤嗚一聲,揉着眼睛緩緩坐起來。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人長得和晏遲生很像,具體在金發碧眼,嘴巴和鼻子這些地方,唯獨眼睛和整體輪廓沒有晏遲生精緻,身型也沒有後者修長,略矮半個頭。
就像是一個拙劣的替身。
威萊陰晴不定地回到床邊,毫不留情地捏着人下巴,用力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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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他們和一車子的人來到了雪山下的阿斯本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