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鼻子靈。”
大體原因步乘月都能想象到,她更相信自己的猜測,因為盛曚說的更不靠譜,她不願意展現出自己對他人的信賴,用一句堪稱荒唐的借口就想搪塞過去。
步乘月都懂,她不會刨根問底。
隻是,再也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複活歸來的乘月仙尊還一直沒睡過覺,她在雪山睡了太多年了,多閉一會兒眼都舍不得,現下竟然想打個哈欠。
廣袤的妖獸領地,一切聲音都無限發散,一切聲音都盡可入耳,膠着在一起的雙手更是讓人在意。
步乘月幹脆直接原地修煉起來,她現在的純靈體,隻要想就能吸納靈力,運轉起來毫不費力。
不如就借口這邊靈氣純淨,利于修行,留下來吧,盛曚肯定不能日日賴在人間,她是鬼族的王,很多事要忙的。
屆時天大地大,無拘無束。
“師尊,你好香啊。”夢想的翅膀還未張開,便被現實中的鎖鍊狠狠拽住,盛曚像狼妖一樣輕嗅她脖子,這叫人怎麼修煉啊。
一臉陶醉的盛曚突然正色道,“不行,我們不能留在這,那些不要臉的妖鼻子都靈,師尊在這裡太危險了。”
“有你在,她們别說碰到我了,怕是看都看不了一眼。”
步乘月這話是譏諷盛曚不讓她見人的意思,盛曚卻得到了莫大的鼓勵,覺得師尊在跟她撒嬌,那行吧,再留兩日。
先前被師尊當外人對待的陰郁消失不見,她現在可是被師尊“區别對待”的人,看誰都帶着股嘚瑟勁兒。
赫兒犀利點評:“你怎麼鬼迷日眼的?哦,你本來就是鬼。”
她倆每次見面都少不了拌幾句嘴,阿如娜跟在赫兒身後,穩當地沖步乘月行了一禮,吓得步乘月一個健步扶起她。
“别客氣,我遲到了上百年的彌補,希望你能接受。”
阿如娜呼出一口濁氣,把對步乘月的心中郁結徹底吐幹淨了,本來也不關仙子的事,她也是識人不清,被連累了。
“仙尊才是客氣了,我收了那麼大的禮,對了,提醒仙尊一句,一定要看清身邊人的狼子野心,不該留就不要留。”
盛曚感到可笑,一個兩個都把她當死人,“本尊還在這兒。”
“我姐姐就是說給你聽的,自覺一點,都死了還要變成鬼纏着仙尊不放,仙尊多好一個人,都怪你!”
在她暴起之前,步乘月說,“她為了治你的傷也出了不少力,她還要讓生命樹恢複全盛,要給浮瓷區栽花,給流沙族綠洲,該給的都會給的,給她些時間吧。”
“仙尊你别擔心,我們罵盛曚歸一碼,你跟她沒關系。”
步乘月再次按下要暴起的盛曚,“我是師尊,我有責任有義務,你們就不要說她了,否則我也是會不耐煩的。”
這話不講理了一點,但她是步乘月,一切為了自己好過。
這些人對盛曚說三道四,盛曚就會瘋狂反撲,證明她的話是錯誤的,反撲到誰身上就不一定了。
“聽說蛇妖那邊生了條黃金蟒,我們去看看,改日再聊!”
冥尊大人被拉走之前,悄摸給阿如娜留了句話,爾後意味深長地瞥了赫兒一眼,跟步乘月手牽手高調退場。
她們才不去看什麼黃金蟒,不過是找個借口離開罷了,步乘月有些忐忑,那些事都是她應下的,盛曚捏着鼻子隻答應過一個栽花。
盛曚不懂她的緊張,在她看來,師尊讓做就做,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她高興就好,盛曚更關心另一個問題,“師尊,你自己都聲名狼藉,為何見不得他們罵我?”
步乘月不好意思罵她,她聲名狼藉,一共五個字,盛曚助力了其中四個字。
“而且,比起你的無緣無故,我才是罪有應得。”原來她知道都是她活該。
步乘月抖抖手,示意盛曚松開,一副要大談特談的架勢,盛曚也配合,圈開一方結界籠罩,任她拉開距離。
不過步乘月問出一句讓她心驚肉跳的話,“盛曚,你喜歡我對嗎?我還分不清是對師尊的那種喜歡還是什麼别的感情,總之,你是喜歡我的吧。”
一直認為師尊她不谙世事還不愛出門,而忽略了她的年紀和閱曆的盛曚,稍微有點扭捏地承認,“是,我喜歡,包括但不限于弟子對師尊的那種喜歡。”
乘月仙尊已經有了近二百年的心理準備,所以接受良好,她依然覺得盛曚在僞裝,裝着喜歡得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得到她的資源。
逆徒。
步乘月看不懂自己,看透了盛曚卻不敢信,非要拐着彎的想出個理由,讓自己相信她編造的所謂“殘忍的真相”。
然後用這個臆想出來的真相把自己裹的緊實,勒死自己,也撞死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