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是!那群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人!朗姆居然都被殺了!”基安蒂狂躁的走來走去,廢棄的垃圾樓裡面或蹲或站着好幾個人,嗆人的香煙味彌散在空氣中,時不時還有難以掩飾的咳嗽聲從垃圾堆裡面鑽出來。
“現在說這個也太晚了。”科恩看似要比基安蒂冷靜些許,實際上也快要到情緒的臨界點了。
雖說公安已經全面封鎖了有關朗姆的事情,包括所有的目擊者在内都簽署了保密協議,但對于現在的組織來說,少了唯一幹活的朗姆不可能不被發現。再加上庫拉索和賓加的情報搜集能力,除了朗姆本人的屍體沒辦法拿到之外,其他的該拿到的東西基本上都拿到手了。
包括兇手是琴酒這件事情,也被他們調查到了。
“應該是琴酒壓根就沒有想過掩蓋這件事情,他就差大搖大擺的把‘就是我做的’這五個字刻在朗姆的臉上了。”賓加面色陰沉如水,朗姆的死固然能夠讓他的地位上升,但是琴酒的叛逃又打了在場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本就搖搖欲墜的組織,現在更加陋不庇風,連基本的人身安全都不能夠提供保障。
“怎麼辦,我們現在還要繼續下去嗎?”基爾依舊混在這些烏合之衆内部,隻等待着一個機會将他們誘入陷阱一網打盡。
“繼續?命都要沒了還繼續什麼啊!”基安蒂猛然踹起地面上的易拉罐,發洩着自己的怒火,“這該死的組織,該死的朗姆,該死的琴酒!”
“貝爾摩德那個女人呢?”賓加轉過頭看了看在場所有的人,打量半天之後還是放棄般的歎了口氣低下了自己的腦袋,“算了,指望你們這群人根本排不上用場。”
“等等,賓加,現在這裡是不是還少了一個人?”基爾環顧四周,微微蹙起眉頭,“當時召集我們的時候你可是說的‘全東京的代号成員’,波本那家夥去哪裡了?”
如果這裡沒有對方的身影的話,是不是意味着波本和貝爾摩德一樣,早就感應到了不妙的氛圍,在上一次集會之後就快速離開了霓虹這片險地。那就麻煩了,這種情報販子一旦逃到更加魚龍混雜的國外,就算是CIA願意去查,也估計找不到對方的影子。
“波本那個家夥的話……”賓加臉上出現了一絲嫌惡的表情,他依舊真情實感的排斥着這位和他定位相似的同事,特别是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内都屬于朗姆手下的競争者,關系沒有到見面就打起來的地步已經算非常好的了。
“沒想到你這麼想我啊,基爾。”說曹操,曹操就到。波本緩緩從樓外走進來,閑庭信步的樣子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到組織頹勢帶來的負面影響。“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嗎?”
“不,我隻是很好奇,你聯系上貝爾摩德沒有。”基爾收斂起自己表面上的情緒,再一次将自己的身影往陰影更深處塞了塞。她總覺得,波本這個人看她的眼神裡面不僅僅有着組織成員之間的惡劣情緒,更多的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排斥感。
“那個女人可比你想象的無情,我可是瞬間就被抛棄的對象呢。”波本佯裝無奈攤開手,表情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所以貝爾摩德也叛逃了是嗎?”賓加直接精簡翻譯了一下波本的話,嘲諷般的笑着說道,“這個組織幹脆解散完蛋算了,都這樣了還有什麼繼續下去的價值?就憑這些歪瓜裂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賓加!”基安蒂瞪着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的看着賓加,“别以為現在還有人能罩着你,現在就算是把你殺了我現在也不算……”
“基安蒂!”科恩一把攔下情緒失控的基安蒂,費了好些力氣才把人将将控制在原地,避免了一場無畏的打鬥。“現在跟賓加起争執一點作用也沒有,不如趕緊想一想下一步我們的退路在哪裡。”
“退路?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在這個情況下不如自首來的快來的安全。”賓加恥笑一聲,“說不定繼續掙紮下去,會像朗姆一樣被人挖掉雙眼吊死在路燈上,屍體還得變成藝術品呢。”
“你這是在故意激怒我們?”有了剛才的緩沖時間,饒是基安蒂都意識到賓加在有意無意的釋放着自己的惡意。朗姆的死和組織的頹勢擊碎了賓加多年奮鬥的希望,接受不了這樣的心理落差的他,做出這樣堪稱挑事的行為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