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來了。
在場的觀衆一個比一個表情冷漠,不是說冷酷無情,但在經曆集體自殺,家暴虐待,特大縱火案,人體實驗和極端目的主義者的洗禮後,一具屍體已經很難達到憤怒的阙值了,說句難聽的,現在一看危害最小的居然是假冒身份考入國家公務系統的一之濑朔,别的水廠人的童年陰影都是兩位數人命起步了的。
“朱爾對這棟莊園很熟悉,”赤井務武直接跳過感慨朱爾果然不是個好的環節,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說出來沒什麼意義了,“就算現在是深夜,要避開莊園裡的仆人和管家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克裡斯蒂娜的房間離桑切茲夫婦的房間不遠,他敢動手就說明早就有應付的後手。”
【“來幫幫我,蒂娜,”朱爾的笑容裡帶着無奈,就像是在森林裡指導學生瞄準獵物,割開喉管的鹿無法發出聲音,隻能瞪着渾圓的眼睛跪伏在潮濕的土壤上,直到生命随着鮮血一同流失,“太大了,”老獵人借着求助的名頭訓導自己的學徒,“這次死的動物比較難處理。”
女孩輕手輕腳地走下樓梯,“他是誰?”尚未對這個世界形成清晰認知的孩子撩開雪白的裙擺蹲下身打量着那張凝聚死亡的蒼白面孔,“我不認識這個人,”她的眼中沒有恐懼,隻有好奇,“他剛剛來嗎?”
“他是朱爾,朱爾·查塔姆,”青年還保持微笑,他拎起屍體的腳踝,從厚重的地毯上走向另一側,克裡斯蒂娜知道那是冰窖的方向,“我們進行了一次不太愉快的交談,但很愉快地結束了。”
“關于什麼?”
“你,”朱爾,或者說借着朱爾的名字的這個男人關上了冰窖的門,屍體被一堆凍肉壓在底下,某種意義上都是同類,“因為我愛你,蒂娜,我可愛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