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俯下身子,撿起來散落的彈殼,厚重的窗簾遮擋了陽光,室内一片昏暗,有具軀體倒伏在桌子上,紅白混合的液體順着木料的形狀滴落在地毯上,暈染開了大片大片的圓,公安的卧底用鷹一樣銳利的眼神掃視了周圍一圈,确保沒有遺落後拉好風衣的拉鍊轉身離開。
“如何?波本,”在下樓的過程裡,金發青年放在兜裡的手機震動了兩下,他面色如常地接起,耳邊響起熟悉的那位魔女的聲音,“基安蒂和科恩那邊已經完事了,你的效率應該對得起你的代号吧?”
“完成,”降谷零直截了當地表示,“等到條子來的時候,那裡什麼都不會剩下,”看不清情況的室内,大多數人都會下意識地找尋電燈的開關,然而在照亮的那一瞬,看見屍體還來不及恐懼就會被事先設置好的火暴火乍物送去彼岸,“沒想到啊,我記得這個社長在霓虹也有四十年了吧?之前還看過有關他的慈善晚會的報導...”
“畢竟是遍布亞洲的極端宗教組織,”電話那頭的貝爾摩德的聲音有些虛幻,這個女人似乎在出神的樣子,至少降谷零總感覺她的心情失去了平時的遊刃有餘,“而且霓虹就是他們的大本營,有些埋藏地較深的釘子什麼的根本不是什麼稀奇事,你能看見的大樹,往往底下已經有了蜘蛛網般的根系,砍掉也會重新長出,”她輕笑了一聲,怎麼聽怎麼嘲諷,“要想根除,你甚至需要有焚盡一片森林的決心。”
“是嗎?”降谷零并沒有對此表達看法,他的謹慎撤離終于告一段落,得手後離開目标所在的樓房,他腳步輕快地來到附近的商場,靜待着某個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能進入到那位社長房間的就沒有無辜的,他對此極為自信,“我是說組織,”金發的青年對着遠處對着自己的樣貌發出驚歎聲的幾位女性露出禮貌的危險,通話的語氣依舊冷淡,“最近,似乎有些積極過頭了吧?”
要是在平時,降谷零即便對組織的作風有什麼意見,也隻會憋在心裡默默調查,絕不會開口吐出半個字,但酒廠最近的情況已經不止是積極,甚至可以說是...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