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彥青一聽都給自己氣樂了,看來這女人不僅自私、不孝,還他媽的貪婪成性,這是看上自己剛剛拓印的紙錢了。
這玩意兒在凡人眼中就是一堆普通的紙錢,但在陰神面前就是帶有超脫之力的符咒,在鬼物眼中,那更是可以流通、可以吸收的好東西,就跟靈石在修真之人手裡的價值一樣。
古彥青手裡的這一沓陰币,在鬼市的購買力,大約值個百萬左右,要是全吸收了,那差不多能升到鬼王級别,當然,想要全吸收,那沒個三、五十年是不可能做到的。
她要的這五萬兩,要是被她吸收了,全部化作戾氣,一般的煉氣五層以下的修士是别想破了她的防,要是去鬼市購買東西或者雇傭孤魂野鬼,可就不是她之前這小打小鬧的了。
就憑她的心性,之後必然是要禍亂人間,那産生的因果孽債,古彥青是要實實在在的背起來了,這個可跟淩雲界那邊兒的是兩回事兒了。
當即怒道:“我是真給你臉了!”說着,他沖着大公雞一點,手裡出現一張符紙,随着他一聲低喝:敕!
大公雞昂首挺胸站起,眼中金光乍現,脖子上的羽毛炸起,喔喔喔直接連叫三聲。
公雞代表着昴日星官在人間巡視的法,最是至陽至剛,天然克制陰邪之物,所以,相比于羽涅的震懾和阻攔,大公雞的啼叫聲對于張美麗的鬼魂來說,就是烈火灼燒。
張美麗慘嚎一聲,她想要逃跑,可惜,大公雞的灼燒是來自靈魂的,她一點兒法力都施展不出來,見此,她趕緊哭嚎着服軟道:“别,别燒了,大師,我認輸,我交!”
說着,她顫巍巍的用空洞的袖子甩出一封書信,這信封上還挺騷包的寫着: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古彥青忍不住朝着鐘曉熙所在的房間看了一眼,就這輕佻的話,加上特意炫技一般的書法字體,連個署名都沒有,人家找你有毛病嗎?
他抽出信紙,看着裡面的内容,嘴角就開始抽搐了,這所謂狗屁情書,還不如說是情詩抄寫大串燒,通篇除了最後相約的地點外,沒有一句有用的,全都是類似這樣的語句:
——玲珑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
這古彥青就想不通了,求鐘曉熙寫情書的那個,就是個純純的九漏魚,上高中完全是家裡花錢買的藝考生名額,看不懂這個不奇怪。
但你張美麗可是正常的高中生,這明顯就是抄寫詩句順便練字的玩意兒,你是怎麼相信這個出自學校有名大才子之手的求愛情書的?
古彥青有點兒惡趣味兒的起身走到鐘家父母身邊,然後道:“來吧,你們也看看你們兒子招惹災禍的禍根吧。”
鐘家父母本身是農村出來,做生意的老實人,文化有限,雖然字都認識,卻挺多弄不懂都是啥意思,後面沒忍住湊過來的鐘家表哥沒忍住噗嗤一聲笑道:“奶奶的,這都寫的什麼牙酸玩意兒啊?”
見自己姑姑和姑父看過來,鐘家表哥就給解釋了一下這裡的東西,然後還說了一句:“這一看就是小熙騙傻子的玩意兒,竟然還有人信了?”
鐘父沒忍住抽了抽嘴角,朝着因為古彥青揮滅大公雞發出的灼燒神魂的火焰,終于安靜下來縮在地上的張美麗道:“你這孩子,叫人說什麼好啊?”
倒是鐘母回神兒後罵道:“說來說去還是你兒子不知事兒,做事不謹慎,才招了這場禍事,等他醒了的,可得好好教教,人家撩騷他跟着吃瓜蒌,這不就是人家牽驢他拔橛子嗎?虎了吧唧的,就是慣得。”
鐘父大感不妙,當機立斷道;“對,都是他爺奶給慣出來的,等他好了,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他,真是的,啥事兒都敢幹。”
鐘母斜了他一眼之後,到底沒再繼續說什麼,算是給他留了面子,然後問古彥青道:“小大師,您看這個怎麼處理?小熙是不是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