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種雲栽帶着下人已經找過來了，丁五最後說了一句，“有機會，小娘還會主動聯絡姑娘，在此之前，千萬别走漏風聲！”

“好！”

話音未落，丁五已消失在人群中。

墨蘭欲言又止，眨眼間，露種雲栽等人已圍了上來，“姑娘沒事吧？可吓死我們了！”

“我沒事，回去吧，”她盡量裝得若無其事，可紅紅的眼圈已經暴露了。

雲栽扶住她，“姑娘别擔心，三哥兒年輕着呢，下科必定能中。”

墨蘭一愣，原來長楓沒中。

露種也道，“顧二郎、齊小公爺也都沒中，一科就中的滿汴京都找不出幾個，咱們快去馬車那吧，今日人多，小心有歹人傷着姑娘……”

墨蘭已無心再聽，胡亂地點頭。

及至和兩個妹妹回合，坐上馬車，她都失魂落魄的。

“恭喜你家二哥中了進士，給三位妹妹道喜了。”

清朗的聲音，是齊衡過來打招呼。

如蘭難得細緻一回，“元若哥哥不必傷心，這一科太難，下一次你肯定能中的。”

齊衡謝過她，目光卻停留在更靠裡的位置，隻是他很快收回目光，對明蘭道，“六妹妹近來可好？”

“我很好，還日日練字的。”日日用他送的紫毫。

“那就好。”

又寒暄幾句，齊衡就要走了，忍不住道，“四姑娘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墨蘭這才從自己的情緒中醒來，頓時深覺愧疚，齊衡與她們有多年同窗之誼，真不該在他落第時不聞不問。

齊衡苦笑不止，卻忽聞她道：

“歲月如輪春複春，屈伸何必問蒼旻。

今年得意看花者，多是前年失意人。”

齊衡猛地轉身，隻見墨蘭溫柔地看着他，“元若哥哥，你的文風敦厚中正，向來是考官們最鐘愛的，隻要再打磨三年，一定能榜上有名，光耀國公府。”

不遠處，齊國公伸着頭，“盛家的姑娘都很漂亮啊，衡兒看起來也很高興，若是他喜歡……”

“喜歡算什麼！衡兒必要迎娶有爵之家的女兒！”平甯郡主臉都黑了。

報喜的人先一步到了盛宅，盛纮、王若弗一得了喜訊，便張羅着放爆竹、開喜宴，還是盛老太太壓下了欣喜若狂的夫婦倆——盛家書塾，隻中了長柏一個。

盛纮咳嗽兩聲，“那就關起門來，家宴樂一樂吧。”